林飞扬说着,忽然小跑一步,轻轻跳起,抬手够了够头上刚刚开始抽芽的新枝,落地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站在原地等着苏菲赶上自己,而一直漫步而行的苏菲看着林飞扬这个充满了孩子气的动作,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了一抹浅笑,见林飞扬停下来等自己,却还是不慌不忙,慢悠悠的来到林飞扬旁边,对他说道:“其实作为体育部的部长,我到还真是希望你能够加入篮球队,毕竟以你的实力加进来,球队无异于如虎添翼,也算是为我们今年cuba夺冠填了份保障,但是”
苏菲顿了顿,稍稍侧头,瞄了林飞扬一眼,继续说道:“站在朋友的角度,还是随你高兴,开心就好嘛,如果硬把你拉进来,也不一定能真的起到预期的效果,强扭的瓜不甜嘛。”
“呵呵。”林飞扬笑道“我险些都忘了,我死活不加篮球队,不但驳了刘海的面子,而且还驳了你的面子,呵呵,开玩笑了,说实在的,我这个人,唔怎么说呢,属于那种没常性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或者说我很难专注于什么特别的兴趣,就拿这篮球来说,没人管,随便玩玩,可以,或者像上次比赛那样,单这么一回的事,奔着一个目标去,我也会倾尽全力,努力做到最好,但如果你让我就非逮住这么一个事干起来没完,尤其像篮球队这样,一天到晚就跟篮球打交道。不打都不行。天天都得参加训练,还有人管着,我就受不了了,我绝对做不到。”
“恩,哼。”苏菲轻哼一声,乜了林飞扬一眼,道“不用解释。早就知道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专一。”
苏菲这句话说的似乎是有些一语双关,把林飞扬听得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却听苏菲接着说道:“不过你没耐性,刘海却正好跟你相反,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刘海出名的有韧性。想做一件事情。做不到是不会轻易罢休地,而且净出些千奇百怪地招数,让人防不胜防,连戴紫晴那冰美人都能被他拉去做经理,至于你嘛哼哼,自求多福吧。”
“恩,我可以想象得到,而且已经做好准备了,呵呵。”林飞扬笑道。“其实我也有想过,不能这么被动的任他搞风搞雨,是不是也应该在适当的时机主动做点什么事情来帮助刘海打消他的念头,后来想想,这么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所以还是算了。”
“无所谓了。”苏菲正色道。“只要你自己确定不想参加,刘海也不能拿刀子逼你。顺其自然就好,没必要搞的那么紧张,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要因为这么些事情,最后搞得两败俱伤,就像你自己说的,那就太小题大做了,毕竟刘海这个人其实很不错的,虽然有那么个外号,但里面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他这人实际上还是不错地,口碑也挺好,按照你们男生的话来说,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了解。”
林飞扬说着,微微笑了笑,转头看向苏菲夕阳的残色铺撒在苏菲身上,映衬着她光洁的脸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朦胧,又有些熠熠生辉,林飞扬看得不禁有些痴了起来,就在这时,整个校园,忽然都响彻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忽然而来的缓慢而又似乎带着些忧伤地调子,让走在路上地人们都微微怔了一下,林飞扬抬手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校园广播的时间了,笑了笑,再次抬头看向苏菲,却发现苏菲的表情产生了一些变化---在那线残阳的映衬之下,苏菲看起来依然恬静而朦胧,但在这份恬静与朦胧后面,却又仿然伴着音乐多了些其他的一些什么,具体是什么,林飞扬说不出来,也许是孤独、也许是哀伤、又也许是些其他的一些什么,而此时的苏菲看起来很专注,她正很用心的聆听着洒满校园的节奏,整个人都好象已经融了进去,而这一切看在林飞扬眼里,让他忽然之间有了些错觉,他觉得自己好象突然闯进了苏菲地心底,却又似乎怎么也闯不进去。
这样古怪的感觉让林飞扬有些无措,吞了吞口水,没话找话道:“你那个,你还好吧?”
“恩。”
苏菲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林飞扬是在问什么,因为那一刹那,她也有了跟林飞扬相同,却又相反的感觉,抬头看看了已经越来越暗下来的天空,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地说:“我蛮喜欢这曲子,那么孤独,那么空旷,那么的引人遐思,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在了人地心上,陪着听她的人一起孤独。”
说到这里,苏菲顿了一顿,然后就好象自言自语一般喃喃的吟道:“月光奏鸣曲,呵,为什么总是月亮?不知道是月亮孤独,还是人孤独?唉,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又该找谁共饮呢?”
“呵、呵呵”苏菲毫无征兆突然而来的多愁善感让林飞扬有些尴尬,干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应对,不知怎么的,林飞扬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有次在小报告厅放电影时,苏菲被那三流的滥情剧情感动得泣不成声的样子,一时又回味无穷。
“飞扬。”
林飞扬正想着,忽然听苏菲叫自己,不禁微微一愣,因为这是苏菲第一次不加姓氏、不加其他称谓、更不用其他类似“混蛋”之类的话,而只用自己的名字来叫自己,感觉有些不寻常,又有些不适应,但也马上回过了神,连忙应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