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见赵构紧锁眉头,低头叹息的模样,便心知肚明了。如今,陈广看透了,回想起那位大夫对自己说的话,这让陈广很迷茫,总觉得茫茫人海不知哪里是自己的归处。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陈广也到了不惑之年,还差些年岁便是知天命之年,也就是常说的一道关。若是这道关卡度过便安享晚年,要是没过去便是一命呜呼,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当初,陈广在天堂地狱之间徘徊,这些年都过去了,已经看透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想不开。正值春秋壮年,理应大展拳脚,一展所学的时间,偏偏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心灰意冷之下,抑郁成疾。
“卫国,我的病自己知道!”陈广谈笑风生地笑了笑,平静的脸色,没有任何害怕,淡然地说道:“此事我早已看开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唯有拿得起放得下便可,而我心愿已了,再无遗憾!”
“老师!……”赵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陈广与自己亦师亦友,这些时日陈广对自己推心置腹,赵构却无法表明身份,暗下决心,沉声道:“老师,我本名并非赵卫国,亦非文人!”
陈广惊道:“你说什么?”
“赵卫国乃是我的化名,为得是方便在外行走之用,并非有意欺瞒你,实在是情非得已!”赵构羞愧地低下头。
陈广微微一愣,道:“那你的本名是?”
“赵构!”
“什么?”陈广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构,“你是赵构?广平郡王赵构,那个剿灭方腊叛军,又收复水泊梁山的那个赵构?你在说笑吗?”
“老师,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赵构!”赵构见陈广满脸的不可思议,根本就不相信的表情,这让他更加愧疚。
说心里话,赵构的确没有想过欺骗陈广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隐瞒下去,而陈广对自己推心置腹不说,更是将毕生所学传授于自己,这份恩情不亚于授业恩师。
陈广愣了半晌,仰头大笑道:“哈哈!……原来你便是广平郡王啊!……此乃我的荣幸也!……哈哈!……”
赵构不敢说话,只得站在一旁;陈广又惊又笑的,就连赵构都糊涂了,不知道他心里有何想法。如果是讥讽自己,赵构无话可说;如果是喜悦,赵构欣喜若狂,以老师之礼待之。
“卫国啊!……不对,应该喊你郡王!”陈广这些时日都是喊赵构为‘赵卫国’,一时间听到赵构道出实情,还是有些难以适应。自知说错了话,陈广连忙改口,接着说道:“没想到再此居然遇见了郡王您,而且传授你的枪术,或许这是天意,也可以说你我有缘也说不定,有你代为传授,我真的放心了!”
赵构道:“老师!……”
陈广笑道:“不必如此,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如此势必有自己的原因,在此我也不想多问。你有你的坚持,有你的苦衷,只要你觉得对,那便去做吧!既然你喊我一声老师,只能预祝你成功!”
赵构激动不已,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广猜到赵构与自己隐姓埋名,想必有什么理由,而他是为了避祸,赵构的身份摆在那里,又受到皇上的重用,必然不是避祸,而且弃武从文,考取功名,想必是为了大宋江山考虑,这是唯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