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脱下宽大的黑袍随手丢在他的床边,内里一丝不挂,露出满身的性爱痕迹。
从颈脖到腿根的吻痕,禁锢在手腕的握痕、臀部泛红的指印,能想象得到换了几种姿势行事。仔细一看,甚至在脚踝处也看到了并不明显的握痕,更别说那略显红肿的肉唇了。
如果是初遇,恩里克未必不会为女性此等遭遇祈祷,然而他现在一瞬间就已认定,这些都是你的挑衅。
恩里克盯着你满身的痕迹,瞬间变了脸色:“下流的婊子……”
他这到底是惊讶还是不惊讶呢,辱骂脱口而出,看来你在他眼里的形象一直不怎么好嘛,难道他知道你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你觉得自己伪装得挺好的,这游戏该不会只有你一人乐在其中?
“太好了,你越来越像那位大人了,”你为他轻轻鼓掌,“迪奥也曾经这么说过我。”
“你果然不是善类,”他沉着脸色,嘶哑地自说自话,“我早该料到。”
“你的反应不小,”你俯下身看他,“怎么了恩里克……你在嫉妒吗?”
“像你这样沉溺于快感的可悲女人,我避之不及,怎么会嫉妒那个被你玩弄的可怜男性?”恩里克扬起嘴角,嘲讽道,“别开玩笑了,肮脏的……”
他的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你突然凑近他,带着迷蒙的眼神,视线聚焦在他几近干裂的双唇,那表情就像你马上要吻上他了。
心脏的声音大到快要吵死了,你轻而易举地听出他在强装镇定。
“沉溺快感有什么不好,”你迷惑地眯起眼睛,反问,“如果不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喜欢?”
你的确心怀疑惑,但你并不想知道答案,只是单纯想要为难他而已。
你曲下膝盖,认真看着恩里克的双眼,朝他伸出手。
恩里克心中一紧,抗拒地扭过头去。
然而你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吻他,而是揽住他的后背,跪下身的同时紧紧地拥住他,如同轻轻托起受难者的圣母。
一天一夜过去,汗液从无到有,流下又蒸发,对温度的感知接近麻木,此刻突然又确切地感受到火热,灼烧得他不敢再动分毫。
砰砰,砰砰。
赤裸对赤裸,你们像热情的恋人毫无保留地相拥。
这场景非但不含色情的意味,反而因为你的无辜显得古典而神圣。
砰砰,砰砰。
“恩里克。”
他被迫枕在你的胸前,听见来自你体内的声音,空荡而遥远,脉搏与声波震得鼓膜发抖,却让他怀疑这颗心脏是否真实存在。
砰砰,砰砰,砰砰。
是你的心在歌唱?是他的心在遐想?
“你说呢?”
恩里克似乎毫无反应。你的胸口感觉有点扎扎的,顺着用手抚摸上他的脸庞,指尖触及湿冷的鬓发,原来一夜未经打理,青涩的胡渣隐隐钻出。平时你从来没见他这幅模样,看来他每天都花了功夫认真打理自己。
脸颊紧绷,你这才发现他的后牙紧紧咬合,不知道忍耐着什么呢。恩里克向来洁身自好,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不过,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落到迪奥手上的,但你不肯放弃眼下的能量。无论如何,身和心,你总要从他那里夺走一件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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