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迁亲自倒了两杯酒,离开座位来到老汉面前,将一杯酒递给他,“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老汉抽着烟,微笑着说:“可惜,这次我没有见到你亲自出手,那风采,不同寻常。”
百里晴迁低声一笑,看了眼独自喝茶的柳长歌,两人目光相对,又默契的同时转移。“我对那些亡命之徒没兴趣,反而与先生特别有缘。两次见面,先生给我的感觉依旧是高深莫测。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老汉磕了磕烟袋,看烟灰轻盈飘落,并未应答。他的身体很宽阔,臂膀也很结实。卷起了袖子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臂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条纹。
百里晴迁神色一变,“老先生!”
老汉伸手,阻止了百里晴迁接下来要说的话。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见众人已经恢复常态,看似饮茶聊天,却时刻关注着这边。他们是在好奇吧,好奇这两个人的身份。
柳长歌缓缓的走来,碰了碰百里晴迁的手臂,“该走了。”
百里晴迁仿佛没有知觉,依旧盯着老汉的手臂,那条略微血红色的线条,几乎融入了经脉。若不经意,只会以为是条明显的脉络而已。这个老先生,他竟然……
天光陨落,昏黄之色覆盖在田野上。大雁从空中飞过,优美的姿态尽情昂扬在属于它们的广阔世界里。郊外有种荒凉感,未经开发城镇的地域有着蛮荒之地的孤独。
长草埋没了膝盖,枯藤的色彩照遍了全身。柳长歌双臂环胸,斜坐在一块巨石上,目光柔和地望着夕阳的光彩。
晴迁与那个老汉在不远处窃窃私语,为什么不让她听呢?很好奇,那个老汉虽面容刚硬,但那双眼,却令人难忘。必是精明之人。
百里晴迁为老汉诊脉后,凝起了眉,“是摧心散。先生内力高深,为何会中这种毒?”
老汉放下袖子,沉默着装上烟丝。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有中毒,可实际上,他中毒已深。条纹此时还不太明显,当条纹由红转为黑的时候,毒素就会顺着经脉游向心脏。半个月,他的寿命只剩下最后半个月了!
摧心散虽是中原之毒,可老汉中毒颇深。如果提早遇见她,这毒肯定有解。而此时此刻,就算被称为神医的她,也束手无策了。
百里晴迁的神情显得很落寞,一抹浅淡的忧伤消失在瞳眸深处,“我最想救的人,偏偏无能为力。作为一个医者,我很失败。”
“你尽力了。”老汉最后抽了口烟,熄了火,将烟袋别在腰间,“你知道这世上有一味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吗。”
起死回生?百里晴迁眼里的嘲讽很明显,“如果有这种药,我会第一个想要得到。”
“就为了她?”老汉看了眼柳长歌,刚硬的脸庞挂着笑意。
百里晴迁的笑容很温和,温和里夹杂着一味苦涩,“为她,也是为自己。”
老汉惊叹着抚手,“痴,情,人。”
“您说的起死回生,并非空穴来风吧。您救过我一命,如有要求,我定会尽力做到。可惜,您中的毒太深了,我只能为您缓解,却不能为您驱毒。”百里晴迁幽幽一叹,感觉自己全身都没了力气,如置身深海。若挣扎求生,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
老汉负手立于夕阳下,光辉洒落身上,他在微笑。或许亦在感受这种温暖与安逸,“中毒或不中毒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