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柳长歌奋力挣脱了宁雨诗的禁锢,哭喊着跑到正中央那一滩血的地方,她死命的抓着染着鲜血的泥土,撕心裂肺的哭喊:“晴迁!晴迁!不要!我不要这样!”
原本尘埃落定的结果已经昭然天地,可七大使者的眼里忽然有一种细微的转变,好像一丝纤细的光泽从他们脸上轻盈掠过,他们盯着柳长歌极近悲伤昏厥的样子。
一抹快意划过每个人的眼底,只是,天上忽然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如柳絮随风般的美丽姿态飘洒在那女子的肩头,染白了她乌黑的发丝,也与地上那摊乍眼的血互相融合,形成了两片刺眼的光耀。
柳长歌心如死灰,轻轻闭上眼,一丝血痕从她苍白的唇边流淌下来,她始终接受不了百里晴迁已经死了的事实,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阴谋,她还傻傻的跳了进去,最终搭上了晴迁的命,这一刻她愿意随晴迁而去:“黄泉路上,你不会孤独的。”
“公主…!”
五指间的缝隙里全是夕阳那温暖的光耀,从指缝里望着天际尽头的光,略有刺眼,略微祥和。
柳长歌放下了手,映入眼帘的是空旷寂静的街道,到处都充满了孤寂苍凉的色泽。很难想象,这里会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京城会这般苍凉吗?任谁也不会相信吧,可事实却摆在眼前。
三天前的京城繁华昌盛,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就因为一件食物中毒案,引起了百姓的恐慌。之后中毒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导致中毒至死的百姓已有数百人之多,在恐慌的氛围中,百姓纷纷举家迁移。三天后的京城,已经了无人烟,就像一个穷苦的延边小镇一样,各家的酒楼商铺与店面全都贴着封条,等待官府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查明真相?柳长歌的脸上露出讥笑,京里的官员几乎都人人自危,就等着父皇下旨准许他们告老还乡呢。能够扛得起这件案子的就只有一个人,他就是数月前的科考状元,此时已是当朝的丞相,安逸之。
安逸之是朝廷中最年轻的丞相,仅不到三十岁便坐上丞相的位子,其文学功底与对社稷上的政见都颇得父皇的赏识,为了弥补朝中文武官员的缺失,朝廷在这几个月中展开了两次文武科举,取文武全才者担任国之栋梁。
而各州县的官员也都按各人政绩进行升迁,直至如今,好不容易把朝廷规格好,京城却出了这档子事,官员们也都恐慌了起来。
“公主,您已经见到了皇城的空寂,是否可以回宫了?”安逸之身着深红官袍,阳光抚在他俊朗儒雅的脸孔上,令人想到那个温润如诗的宫廷御医陈明哲。
他们两个虽气质有些相像,但本质却完全不同,陈明哲是在大事小情面前都表现得十分淡定得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安逸之却是怀抱着家国天下,其有容乃大的内心可比济世之心更加难得。
柳长歌忽然转身,眯眼盯着安逸之:“听说川,蜀,丰三大洲已经频频出现食物中毒事件,其下挂的几个县也都受到了波及。现在唯一重中之重的就是苏州,苏州的各类产品一直都在为皇室供应,在御膳这方面,由你全权负责,不能让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出意外。否则,本宫拿你是问。”
安逸之凝起眉:“难道公主就没有想过吗,川州蜀州丰州都离京城很远,依然免不了波及。而苏州却是京城西川河下游的富饶之地,居然没有发生一件中毒案,不是很蹊跷吗?”
柳长歌想了想,也觉得苏州那个地方很可疑,思虑半晌,眉头松动:“那么安丞相的意思是?”
安逸之禀道:“臣打算派人到苏州地界去调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柳长歌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如果你有十足把握的话,本宫没有任何意见。最近父皇的身体因劳累过度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