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尔起身出去。
琉璃双掌托腮瞅着那块布帛,内心正在纠结,余光瞥见一抹娇俏身影,她转头去看,正对上星知那双褐色眸子。
不动声色将布帛收起来,她笑问:“你们这是刚入宫就过来了?”
星知以为樊尔会将宫门口的事情告知琉璃,听到这句问询,她脸色不由一沉,心心念念的人果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拉着脸捻诀闪身进殿,将净水术法诀和南荣舟让她帮忙捎带的锦袋扔到案几上。
“气性这么大?谁又招惹你了?”琉璃本不想多嘴,不过瞅着案上的净水术法诀,她又觉得应该关心感谢一下这个蝾螈三少主。
星知不顾身上连日来积攒的尘土,不由分说在对面坐下,紧皱眉头怒视对面鲛人少女,双拳紧握。
“除了你那个侍卫,还能有谁!”
“你非要粘着他,冲我撒什么气!”琉璃不悦蹙眉。
星知哑口无言,是啊,的确是她执着粘着樊尔的,她也早就察觉他心里有琉璃。鼻子泛酸,又有些想哭,她抿唇强忍着。
琉璃没有再理会她,随手拿起那个锦袋,这做工不是出自织绣殿,应该不可能是君父君母给她的东西。
将锦袋推到对面,“你给错了… … ”
“没错。”星知打断她的话,“这是一位男鲛人让我带给你的。”
“男鲛人?是谁?”琉璃疑惑,她实在想不出哪个男鲛人会送礼物给她,活了三百多年,年龄没差太多的,她也只接触过樊尔那么一位男鲛人。
星知沉吟回想,须臾才回答:“好像叫什么南荣舟,应该是你的倾慕者,我本想带上他来找你,但是你君父不允许。”
南荣舟?莫非他知道自己被长老们选中的事情了?琉璃捏着手里锦袋,猜测着里面会是什么东西,想到上一位女性鲛皇迟迟成不了婚的原因,这里面很有可能会是一份恳求放过的书信。可,那件事情是长老与占卜师共同决定的,就连君父都改变不了,她似乎应该也奈何不了那群老头。
女鲛人都不想被困在浮碧宫,更遑论男鲛人,那可是南荣氏,历代出占卜师亦或长老的家族,又怎会甘心一生无实权。
其实,琉璃也不想耽误南荣舟。当然,她更不想一辈子看对方脸色。
星知见她面色凝重,迟迟不回应自己,心虚解释:“我这不是多管闲事,我是看那男鲛人十分俊美,容貌和樊尔不相上下,所以才帮他带东西给你的。认识这么久,也没见过你对哪个异性动过心,成人礼已过,你也该动动心思了,不然等你四百八十岁跟谁成婚去!”
顿了顿,她又警告:“你可不能惦记樊尔,他是下一任鲛族将军,你这个继承者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的。”
琉璃没有回应,这些年,星知也不是头一回提醒她了。历代继承者亲侍之所以会是下一任鲛族将军,主要是因为他们有陪同继承者前往陆地历练的经验。
以前不知历练之事,她都没对樊尔动心,如今知道了,自然更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