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向家别墅的时候,向繁洲都是怀着歉意的,出门前,望着目送他离开的向启淞和孟玉臻凝望良久,分别朝两位深深鞠了一躬,才走。
向繁洲回到漫云的住处,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摆着的那一大束花,难以名状的特别与难忘,却很像何慕,遗世独立。
客厅的灯是关着的,他却隐隐感觉到卧房有丝丝光亮溢出,轻轻推开门,床头的灯果然是开着的,昏黄却温暖柔和。
那光打在何慕裹着的被子上,还有她头发上,只有少数映在她脸上,却始终令人觉得心安。
他忽然想起,几次碰到何慕睡着,她身边都是有光亮的,后知后觉自己马虎粗心。他京市和今浦的房子,都用的遮光极好的窗帘,灯灭时漆黑一片,她那么怕黑,一个人一定睡得不安稳。
向繁洲被催动着,俯身吻她。
何慕睡得糊涂,半明半昧中感觉有湿寒的气息钻过来,又似有人从身后抱她,动作温柔,下意识翻身,钻过去揽他的脖子。
结果,向繁洲反倒被何慕亲了,甚至她没事人似的,抱着他不松手,一个劲往他怀里钻,隐隐嘤咛出声,甚是依赖。
他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就这般任她抱着,却又忍不住吻她。
何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总觉得向繁洲回来了,这味道她熟悉得很,跟真的似的,条件反射般张着小口回应他。
雪松气息带着隐约的酒气,与清冷的花果香交缠在一起,温热的呼吸愈发滚烫,两个人的身体也开始升温。
直到感觉舌根开始酸疼,何慕才蓦地睁开眼,她仍未分辨出现实还是梦境,手臂僵住,睁大了眼睛看正与她接吻的人。
向繁洲感觉到她的停顿和迟疑,安抚般摸摸她额顶的头发。
何慕目光中带了点木然,仿佛认不出他似的凝望了好一会儿,最后眼睛带着水气地再次将他抱紧。
他摩挲着她的腰肢窃笑。
而何慕却觉得自己身在重叠的梦中。
第一重梦,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三夜,京市碧瓦朱檐的古建筑和星罗棋布的现代高楼都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