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中,与皇帝和诸位王公贵族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算浅,但这荒淫的皇帝用来享用之物,难免烈性,喝了几盏之后,只觉得热劲上涌,眼前模糊不清。
若不是今日见了巫蘅,若不是巫蘅对他说了那些话,他绝不会一时贪恋放纵,不甚喝醉。
“谢郎今日走步左摇右晃,当真傀俄如玉山之将倾。”皇帝指着疾步离去的谢泓的背影,大笑道,“我辈中人!至情至性者也!”
水酒遥遥一端,便这么敬了天地一杯,顷刻之间又是一杯水酒下肚。
谢泓不胜酒力,脚步虚浮地出宫,找到自己来时的车驾,谢同等人来不及上前搀扶,他眼色迷蒙地靠着车辕,捂住胸口,猛然便是一阵倾吐……
“郎君!”
几人正要上前将他拉住,郎君竟吐在了宫门口啊。
谢泓那白皙如玉的俊脸,染上了酒醉后的薄红,他靠着车辕,喘了几声,阖上了眼帘。
不知许久之后,他再睁眼,那双慈悲而多情的眸,恢复了水一般的深广和清明,他淡淡地说道:“今日不回府了,去别院。”
马车启程之后,轩华冠盖延绵着隐入垂丝烛火微黯的夜色之中。
谢同跟着车驾旁,一边望着前路,心里一边计较着。
郎君这个别院买得真是太巧合了!
和那位巫小姑的住宅真是太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变成神棍了。
当然,她还要使点坏。总之敲诈得陈四郎不要不要的。
经年以后,有人在他面前提及谢泓和巫蘅,陈四郎点头品评:“黑!那夫妻二人,顶顶心黑!”
☆、入v二更
“女郎,你要做什么?”
黎明前,山巅升起一朵绯色的云。
漫山青黛,微燥的风吹开浅浅的山岚,将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的三个人的满头汗水吹去。
“女郎……”水秀见巫蘅只顾着扶着腰大喘,并不怎么理会她,又问了一句。
她们的脚下,此刻是延绵入底的下山路,不知不觉已爬了这么高,鸥鹭时隐时没,云头滚圆的红日被剥了出来。
水盈单望着这下山路,便惊骇得作声不得,蜷缩成一团。
巫蘅忽然眨眨眼,望向水秀绽开神秘的微笑,“我比划过了,这条谷口后又一条天然而成的山溪,水量丰富,我们想办法把它砸穿。”
“这?”那个婢女对望一眼,花容失色。
水秀咬着牙摇头道:“女郎,这……我们三人,只怕难以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