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竟然有些期待这是什么味道?
才推门而入,那臭气熏天的味道就让秦弱水忍不住地掩鼻。
难掩好奇的,她寻着那味道而去,竟是来到她的榻边。
眉心更皱,纤手一伸拂起微微飘动的轻纱,然后她愣住了。
傻愣愣地站在那好一会,一向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的秦弱水也忍不住像个孩子般地抬手柔了柔眼。
是臭过头了吧?
要不然就是因为自己昨夜再次被恶梦缠身,身躯过于乏累,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脑海思绪万千,可不论她怎么柔,眼前陷入昏迷的男人还是没有消失。
他是真的!
当这个念头窜入她的脑海,她的心骤然漏跳一拍,完全失去平时的沉稳。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有那熏天的臭气又是怎么来的?
再说以他的功力,纵然熟睡,也不可能任由她在这看了好半晌,还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
他怎么了?
难道他受了伤吗?
这样的念头才窜入她脑海,就让她顾不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的臭气,慌张地伸手贴住他心窝。
屏气凝神。
直到掌心感受到他那虽然缓滞却沉稳的心跳,她方才倏地提高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地放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不解的喃喃。
心中转念的同时,一双水眸却定定凝视着那张她向来只敢远观的俊颜,仔仔细细,不想遗漏半分。
赞叹着,即使那张脸庞放大了好些,也成熟了好些,但那斜飞入鬓的剑眉和高挺的鼻梁、有棱有角的薄唇,在在都让她怦然心动呵!
忍不住的,她探手轻触,当他的温度透着她那葱白指尖传到她身上,彷佛在她雪肌上烙上一个红印。
就这么静静的瞧着,原先那股想要去搞清楚这一切的念头竟不再急切。
甚至,不顾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带着一颗爱恋的心,伸手轻抚,膜拜着他的俊逸。
“砰”的一声,门被秦绍安粗鲁地推开来,一进门,他便没头没脑地问道:“妹子,你很开心吧?”这突如而来的声响也将秦弱水拉离骤然坠入的魔咒中,理智迅速地回笼。
抬头,望向一脸兴奋的兄长,她心中泛起的不祥更甚,开口问道:“大哥,你究竟做了什么?”虽然,她试着让自己冷静,可却悲哀的发现一旦事情牵扯到他,她便很难冷静下来。
他果真是她的魔呵!
“我只是把他带给你啊!”好理所当然的语气。
秦绍安的神情和语气轻松得像只是给了她一颗糖一般。
“大哥!”清亮嗓音忍不住沉了沉,就算她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轻易的。
莫说勾魂是武林至尊,其武学造诣不同凡响。
他更是个将军,麾下统兵何只千万,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在她眼前,哪是那么轻易的事暮源居之中,怕是早已翻了天吧!
“你究竟做了啥?”她再次开口追问,语气已染上激动。
“我只是对他下忘魂散罢了!”“你怎么会?”她完全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纤细身躯更因为激动而摇晃数下,她甚至必须不断地深呼吸才能平抑自己的激动。
“虽然,这真的不是件简单的事,可是凭着大哥我的聪明和功力,只要用点心就可以做到啦!”就是因为不忍妹妹这般痴恋,所以即使明知道危险,他还是豁出去了,兴许是老天爷也垂怜,所以让整件事情在有惊无险之下完成。
气到没力。
饶是满腔的怒气也全都消散无踪,秦弱水在镇定心神之后,很是冷静的问道:“那他浑身上下这难闻的气味呢?”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不该在乎这种枝微末节的小事,可是她无法不在意!
“”对于这个问题,秦绍安咕哝了几声。想要混过,但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的弱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性子?
“大哥!”沉声喊着,她柔柔的嗓音之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就是我得把他塞在粪车里,才能把他偷渡出来嘛!”说就说嘛!
谁又怕谁了!
他就不信弱水会咬他。
不气不气不能气!
即使唇被自个儿咬得泛白,双手也紧紧的握成拳,但面对兄长那没啥大不了的神情,秦弱水终究只能无奈地问道:“就算大哥这么做,又能改变什么呢?”人弄来了,不用还吗?
别说他是人人尊崇的武林至尊,就说他那个做皇帝的兄弟,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失踪呢?
“是不能改变什么,可却可以一偿你的相思之苦啊!”怎么会瞧不出妹妹的激动与气怒,秦绍安连忙提醒“吃下忘魂散,会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他此生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会全都不记得。”“所以呢?”就算他醒来后会忘却所有的事情,可是之后呢?
大哥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她不相信他还会存在着这么天真的想法。
很多事是不可能改变的,当她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他的时候,就已经断绝他们之间的任何可能。
费尽心机,妹妹却是不领情,秦绍安也不动气,因为这早在他意料之中,如果她乖乖接受他的好意,他才会吓到。
他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你坚持自己配不上他,偏偏不能将他忘怀,好好的过上自己的日子,那么就将这七七四十九天当成是老天爷在圆你的一场梦,这样不好吗?运气若是再好些,能怀上他的孩子,那么就算你俩今生无缘,你不是也不会有遗憾了吗?”多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可让秦绍安说来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甚至完全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圆梦!
听着兄长的话,秦弱水的心彷佛被硬生生地撞了下。
只是个梦而已!
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可心中的奢想却开始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地奔腾起来。
“可是”她还在犹豫。
秦绍安的利眸当然看出她的动摇,于是加把劲地劝说:“你放心吧!那忘魂散不只会让人在这七七四十九日不记得所有过程的记忆,在这七七四十九日过后,连这段时日内所发生的事,也不会有所记忆,所以你可以安心地偷得一些与他共度的时日。”耳中听着兄长的话,秦弱水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彷佛是在催促着她不要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