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扬州灾情严峻,为大夏各州之首!殿下了解到的扬州灾情,大多是通过这些年扬州当地官员上书的折子,可扬州那里实际上的灾情要比折子上说的还要严重,饿殍遍地,人食人,扬州各地都是这种情况,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其二,殿下到扬州人生地不熟,殿下想要赈灾就必须用到当地官员,需要他们的配合,可扬州灾情严峻到如此程度,连年天灾虽然是很大一个原因,但依臣猜想,人祸必然也是,对于殿下的命令,扬州当地官员怕多时阳奉阴违,各怀鬼胎,赈灾过程中他们不给殿下添乱,殿下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不止当地官员难以对付,当地灾民也是,扬州灾情长久得不到有效控制,当地灾民对官员,对朝廷的信任度几乎为零,臣听说,那里已经爆发了很大规模的民乱,乱民集结,势力比当地驻军还要大,这是其三!”
“其四,也是最困难的一点,今日殿下得到扬州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明面上,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必定极度怨恨和不甘心,殿下去扬州赈灾,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拖着赈灾物资不给,臣虽是户部尚书,但也没办法给予殿下太多的帮助,无粮无银,殿下拿什么去赈灾?”
深吸了一口气,握拳放在膝盖,上官闻是真的替赵辰担忧,他有什么说什么,道:“以上四点,就足够殿下喝一壶的,如果无法解决这四个难题,赈灾无望!”
上官闻的话字字传入赵辰耳中。
上官闻说完后表情凝重。
但赵辰表情却十分平静,无动于衷。
赵辰甚至拾起茶杯,悠闲地用茶盖轻轻刮去上面的浮沫,品尝起来。
看见赵辰这样,上官闻微微皱眉。
赵辰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笑道:“岳父大人无须担心,事在人为。”
略微沉吟,赵辰又说道:“前三点,需得我亲自到扬州,实地看一看,亲身体验才能知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最后一点,其实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难题。”
“不是难题?”
上官闻十分诧异。
去扬州赈灾,赵辰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就过去。
钱财倒还是其次,可以不带,但粮食必须带。
可现在的问题是,朝中有人不让赵辰彻底掌握扬州,那他们就会想尽办法阻挠粮食去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