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报显示,南部山越开始大规模武装,想来说私冶矿脉有了进展。
萧胜雪心道,这时一定要掐断山越的武装速度,不然等山越做大,局面便会进退失据。
尤其宁城再往南就是蛮族地界,一旦山越逃蛮,与南蛮狼狈为奸,便再难阻断郑铎和萧铮了。
萧胜雪叫来武思静,安排后续事宜。
萧胜雪身量不算高大,但颀长俊秀,并不是那种坊间常见的、以柔美见长的坤人。可此刻的他双腿屈膝坐在座位上,整个人疲倦地蜷缩在宽大的椅子里。萧胜雪把整个身子都缩在宽大的白狐裘里,只露出披风下一双仅着云袜的脚面,远远看上去,只有红褐色的森严座椅里的小小一团。
萧胜雪此时美丽脆弱得如同一盏琉璃灯,轻轻一碰就要碎了似的。他的神色淡淡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轻轻的,甚至是语气虚弱的。
不熟悉萧胜雪的人看到这番景象,一定会觉得,眼前的脆弱小公子有了小情绪,正在和自己的夫主撒娇或者闹脾气。
此刻只有武思静知道,眼前貌似柔软的萧胜雪说出口的计策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武思静,你对南边大营的了解多么?”
“南部大营约有2万人驻扎,战力不错,我手下有几个副将也是南部大营出来的。”
“南部山越异常活跃,极有可能是萧铮、郑铎两人的手笔。现在我需要两支队伍,一支攻陷溪隐寺切断山越的后路,一支带领南部大营取山越。你留下攻打溪隐寺,把那几个南部答应的部将,拨给我,我去南部大营调兵打山越。”
“萧殿下,您亲自去?”
“嗯,机不可失。”
“我不是怀疑萧殿下的本事,您编户齐民、调兵遣将的能力有目共睹。可您现在的身体……不如我去南部大营带兵,您去溪隐寺。”
更何况,陛下要是在,也不会看到您犯险的。武思静默默说。
萧胜雪摇摇头:“南面剿匪和均田、山越、灭佛,这些事一体多面,一旦拖延,后患无穷。我更了解萧铮和郑铎,彻底消灭他们,没有我不行。”
武思静劝了好一会儿,但是萧胜雪心意已决,武思静无奈答应了:“殿下一心为国,臣深感高义,愿意领命。但也难免为殿下和陛下忧心。您如今的身体不比当年,执意犯险又是何必?更何况陛下……也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物件。您当初失踪,陛下几个月不能安眠,生怕再见您便是天人永隔。您如果有什么意外,陛下知道后,又该怎样呢?”
“他是皇帝,无数佳丽倾慕于他,他会是全天下最容易走出来的那个人。更何况,我也未必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