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谨慎敬重,赶忙福身笑吟吟道:“多谢母亲体谅,我们睡的挺好,您和父亲才是辛苦了。”
闻言,沈夫人掩嘴笑起来:“我辛苦也值,不然哪儿寻来你这样好的儿媳。”
婆媳两头一回说话便乐融融的,沈夫人也喜爱茶艺,顺口提了一提,顾青竹便顺着她的话讲起泡茶来,各种茗茶口味,且还能捎带着论出对应的医理,要知道会吃茶,也是对身体极好的。
待沈老夫人到了,见她俩聊的热络,忍不住笑问道:“这娘俩嘀咕什么呢,如此投缘?”
沈昙笑着撇了下嘴,略感不满道:“祖母这话孙儿早想说了,母亲从进门还没多瞅过我一眼。”
沈夫人笑骂道:“看你做甚?光知道气我。”
又过了会儿,沈家另外几位爷也赶到,沈昕沈诗两姐妹低着脑袋在一旁窃窃细语,丫鬟们把敬茶用的东西置办齐了,众人这才落座。
沈昙和顾青竹跪在蒲团上,每人向老夫人和沈大人夫妻敬茶,沈老夫人喝过顾青竹端的那杯,笑呵呵的塞了份厚实的红包,还不忘提醒道:“这可是给你的,千万不能给昙儿拿了。”
“祖母这话说的...”沈昙道,“孙子能和她抢么?”
沈老夫人不过是说两句亲和的话,哪儿想着他还不依不饶的追问:“青竹就是太懂事,你不要,说不准她回头自己给你,我这做祖母的自然得先拦着。”
姑娘家刚成亲,人生地不熟的的本就忐忑,有些府上的婆婆在敬茶时就要给新妇个下马威,沈老夫人许多话明显在给顾青竹做脸面,让下人们知道,这新来的少夫人得她的眼,日后接管这府中事务时,便水到渠成了。
沈昙在如今在外头如日中天,这府中后院零零碎碎、勾心斗角的事儿依旧过问的少,顾青竹能仗着他的势在三省居说一不二,可要真正融入沈家,目前还得是有老夫人力挺。
顾青竹心如明镜,对于沈家长辈释放的善意自然感念,一时间深觉自己嫁给沈昙才叫鸿运当头,得一知心人到白首不说,家中也是和和美美,再没有不如意的。
临近年终,沈家刚忙完婚礼,随后便要准备起过年的东西,且小两口新婚,也要多给他们些独处的时间,故而这两天沈昙和她几乎没出三省居。
不过三省居也是大的很,后山上还有小院,站在山顶可以眺望景龙江,顾青竹没转多少地方,只觉得黏糊着吃了几顿饭,睡了两晚,眨眼就该三朝回门了。
雪毫无预兆的说下就下,早晨推门,地面上的积雪已然可以盖住鞋面儿了。
因着敬茶那日险些误了时辰,顾青竹后两天都是睁眼便拥着被子坐起来,今日回门起的更早了半个时辰,沈昙见她急不可耐的穿衣趿拉着绣鞋往外跑,心中不禁怀疑,是不是晚上表现的太差强人意。
都说床榻之间令女人尽兴的标准就是下不了床,若参照这个,再看顾青竹脚步轻快的模样,他岂不是有愧于男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