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些:“是想...说亲?”
“许是我听错呢。”颂平暗暗懊恼,想把话圆回来,“谁家爹上门去给女儿说亲事的,肯定是我听错了。”
“在这却不算奇怪。”京师每逢春闱放榜,满城有女儿的世家富商还榜下捉婿呢,更可况西北这地界。
顾青竹回答的轻巧,待穿上外裳去厨房盘点了下晚膳的菜色,颂平便发现她不对劲,盘数总算错不说,厨娘问她今儿煲的汤放不放山参须子,喊了好几声,顾青竹手里拎着棵萝卜都没晃过神来。
因为服药的关系,沈昙进食比常人要晚半个时辰,本来为着避嫌,每次需要去他屋里都是程瑶和她一起。但饭前程瑶胃里头不舒服,喝下半碗粥就想回去休息,以往小日子前程瑶也偶有不适,所以顾青竹看着她歇下,吩咐丫鬟仔细照顾,随即跟在郎中后头去给沈昙换药。
养了这么些日子,沈昙的腿伤勉强不太骇人,记得头次亲眼瞧见那伤,饶是她做好心理准备,也被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皮肉长的不错。”刘郎中查探完,接着换了种药膏敷了,缠上纱布,“但是再过段,还得再去些沾毒的腐肉,现在长的慢便先不管它。”
沈昙放下裤脚,道谢说:“您费心。”
刘郎中洗罢手,呵呵笑道:“我倒不麻烦,这种伤多亏小将军身子骨强健,换做旁人,别说能不能好,但割肉这疼都难以忍得。”
沈昙的伤势稳定,刘郎中有自家医馆需看顾,小童来找几次,说门板要被病人们拍烂了,所以明日起便不在这儿住。顾青竹讨教一些饮食上的忌讳,便差了颂安颂平将其送走。
晚膳仍在托盘上摆着,小米和大米搀在一起蒸了,排骨炖冬瓜、什锦豆腐、炝冬笋,还有山参鸡汤,单看颜色便勾人食欲。
顾青竹在饭食上费了许多心血,她原本会家常小炒,此次来西北更学会煲汤的手艺,沈昙看在眼中,自然不浪费她一番心意,每顿俱是很给面子。
“坐那么远?”沈昙回了碗饭,见她始终隔着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禁皱起眉。
顾青竹介意邱大人来找沈昙说的话,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脑中正在思索,听他开了口,于是展了个不大由心的笑容:“这会儿还早,都还没睡下呢,我坐这比较妥当。”
沈昙手执筷子盯她了一会儿,把碗往远处挪了挪,抓着凳子一步跨到顾青竹身边,重新坐好后才说:“怕人看到你就不该来。”被邱凤英缠了多日,他是避之不及,连门都鲜少让她进过,想见的人又见不得,心情自然谈不上好,是以顾青竹规矩收礼的态度,引起沈昙几分不满。
“我没有怕。”顾青竹是想反驳的,瞬间想起邱凤英,竟有点委屈的转了话头,“我是不如邱姑娘,能大大方方过来瞧你。”
沈昙搁下碗:“好好的怎么提起她?我基本没见过她的面儿,你在宅子里,难道不知道?”
顾青竹当然知道,问题这不是见不到就行的事儿,邱凤英每日来一趟,她就苦闷好一阵子,止都止不住。
“邱大人方才过来,是为邱姑娘来的么?”她没有问答问题,反问道。
沈昙恍然知晓她这是吃味儿了,也不再沉着脸,笑着把她的手拽过来,拢在掌心:“虽饶了些弯子,邱大人确有意思让我娶她。”
顾青竹只觉胸口疼了疼,抿住嘴想把手抽出来,奈何对方拢的太紧,竟纹丝不动:“那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