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很巧,很巧,避开了雪崩地点的,可是…宿安和的父亲——翟沄年没有猜错的话就应该是——过于有正义感了些。翟沄年他们没能拦住,他去了雪崩处,和翟沄年约定好了让翟沄年他们在不远处等。
——因为他常年居住就在北方,见的雪很多,比起翟沄年他们有经验很多,他也怕翟沄年他们去了反倒添乱。
也就是那么不幸,那位宿先生,的确救了人,可是他自己却没出来,翟沄年他们等了一会儿赶到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件事,对翟沄年影响给客观上而言不大,毕竟有证人在场,他的死说实话全不怪翟沄年。可是在那之后,翟沄年从来没有再反常路而行,牵涉无关者入局了,因为她主观上就是觉得,是自己的错。
“是啊,上次见你,可还是十年前。”翟沄年盯着宿安和——的确,很像他父亲。
“您还记得我啊?”
翟沄年不置一词,只站在原地,站在景樆淑身旁。
“您还是喜欢带无关者入局啊?”宿安和注意到翟沄年身边,略有些讽刺地说道。
“那比不上你,至少我拉入局者,出于自愿,可是被你牵扯进来的人…他们,凭什么?”翟沄年声音冷漠。
宿安和道:“可是,上一次,你救到了人,顺着查到了别的组织。而这一次,你焉知他们就一定不能活着呢?”
翟沄年在那一瞬间里,突然反应过来另一个可能。
如果,上一次宿安和从一开始为的就不是真的要贩卖人口呢?如果他是为了引得更多真正参与之人被揪出来呢?可是这一次呢?
“说说看?”
“我很想知道,当你知道自己的决定导致了无辜之人死亡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我也很好奇,这伤了一只手后,翟大组长,还能跟以前一样吗?”宿安和说的很慢。
“你真的觉得,是她害的吗?”身旁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翟沄年突然就僵住了。
翟沄年下一刻就听见那个声音在她耳侧道:“我的翟大组长,就这么怕我听见?可是……您都有了察觉?我能这么蠢?”
“……”是啊,这倒是翟沄年失算了。
“宿安和,如果我没猜错,你一直觉得你父亲的死,尽是她害的吧?”
“不是吗?如果她没有带我父亲上山,他回去么?”宿安和言谈间听不出来情绪如何,至少算不上是正常——因为不像是激动这类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