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算是她们俩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了……姑且就这样吧。
翟沄年叹了口气,也绑上了发绳的最后一圈。
翟沄年和景樆淑是步行着去跟christian他们回合的,一路上人来人往,她们也并不招摇。没人会注意到,那她们俩的对话总会多一些。
“哎对了,问你个事?”
景樆淑溜达着,一面四下看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停下,看着一直和差她几步的翟沄年,问到了自己从昨天就在想的事情。
翟沄年原本还发着呆,只是下意识便跟着景樆淑的脚步,突然听到景樆淑问话都差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稍微停了几秒才回答:“是想问我对白瑞嘉他们的态度吧?”
这倒是也不难猜,至少按照常规思路来看,要么就是问这两天里的某件事──那只能是翟沄年昨天的态度了;除此外无非是触景生情想问十年前的事情缘由。
可是后者并不难想出来,只是她们两人一个不想问,不愿意求证;而另一个也不想提起旧事。这似乎已经成为她们俩最近各自默默遵守的约定了:不提过往,因为无意义;不望将来,因为说不准;只看眼下,因为至少眼下的她们还是彼此眼里的救赎,是她们在深渊边沿踽踽独行数年里唯一愿意、也能抓住的稻草──这就够了。
景樆淑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翟沄年旁边,像是在无声表达一个意思:没关系,我会站在你身边。
“对。”
翟沄年沉默着,也一眨不眨地看着景樆淑。按照她们之间一贯有的默契来看,翟沄年本来是该体会到景樆淑的肢体语言的。可是挺不合时宜的,翟沄年想起了景樆淑最开始来六组的目的之一──可能是出于还没有完全从过去里走出来,没有习惯信任别人吧──景樆淑来时一方面是为了搭把手,另一方面就是观察着翟沄年的状态。
突然想到这里,翟沄年组织好的语言一下子又变了些,说出口就变成了:“倒不是因为我父亲在覃市被杀而有芥蒂──我自认为不会一直困着。只是……有幸合作过一次,是查个事,当时这边派的负责人是那个陈川,观念、意见都不太和,那会儿……比较锋芒毕露,所以吵过不止一次──当然了,私下吵吵,明面还是装。反正那次是挺不顺利的。”
景樆淑没有立刻注意到翟沄年话里话外隐含着的信息,她在意的是翟沄年说的“不太和”“比较锋芒毕露”一听就是个很委婉的表达了──哦,重点可能更在于景樆淑并不相信原因仅在于此。
毕竟是在别的部门待过的人,所以对翟沄年和六组的质疑,可能景樆淑听得都比翟沄年还要多。看翟沄年,也不是会因为意见不统一就始终耿耿于怀的人,所以这里面必定是有其他问题的。
“只是这样?”
这一次,景樆淑没有等到沉默,而是得到了翟沄年一声很轻的叹息:“因为……当时他的指挥出了问题,波及到的范围挺大的。”
不等景樆淑问,翟沄年就抛出来了另一个问题,侧面就解释了刚才的话:“记得岭雪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