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流境看了看她的绣包,道:“姐姐给我也绣个东西呗。”
“想绣什么?”绣花对仇染来说真就片面工夫,绣多绣少的问题而已。
“绣只蝴蝶吧,我喜欢蝴蝶。”
仇染换了略深些的线,不过穿引几下,那补上的补丁处就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蝴蝶。
沉流境抖了抖开了毛边的袖子,倒觉得这衣服还能再凑合一阵。
仇染看他将那埋汰衣服穿出一股精贵来,愈发肯定他是哪家的大少爷。不过看他将那破屋子收拾得仅仅有条,外面捡来的木柴垒得整整齐齐,全不像是落难的少爷,倒是跟经验十足的猎人一样,不由得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
“家里钱多遭人恨,从小也不知道遭了多少回殃。”沉流境拨着面前的柴火,一脸淡然,“习惯了,这大概是每个锦城富户后代的必经之路吧,一辈子怎么也得给人绑架个三五回。”
“你是锦城人?”
“对啊。”
仇染将下巴缓缓放回膝盖,有些感慨,“我也是锦城人……已经好多年了,都快忘了。”
“原来还是同乡,怪道我跟姐姐有缘!”沉流境两眼放光,把自己的烤鱼又往仇染跟前凑了凑,似乎十分期盼她尝到自己的美味。
仇染接过烤鱼,在树干上坐得久了,曲着的腿有些发麻,腾出手捶捏了几下。
沉流境见状,搬过来一截小腿高的树桩,好让她坐高一些能舒展些。
“腿是怎么伤的?”夏日的衣衫轻薄,沉流境无意看见仇染脚腕上的伤痕,猜想她走路不便大抵是外力所致。
“跟你差不多吧。”仇染压下脚筋处的酸胀感,似乎对这些已经不甚在意。她并未多解释,显然也不是不想提及此事,沉流境便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