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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坐在休息室里对着圣经发呆。

他摊开双手,就在几个小时前查尔斯来过。查尔斯看上去疲惫得厉害,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丢给莫兰一瓶药水要他喝下。

莫兰听话照做,还没来得及问清用途,便发觉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渗上指尖。他心神一动,低头一看,发现先前被圣水烫出水泡的双手已经恢复如初。

莫兰感动得不得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查尔斯。查尔斯沉默片刻,还是没有告诉莫兰那瓶药水是劳伦家的伯爵弄来的。

他一个天使,当然没有门路去讨来这些魅魔用的东西。

查尔斯只是沉默地揉了揉莫兰的头发,然后俯下身来,深蓝色的眼眸认真地与莫兰对视:“莫兰,离劳伦伯爵远一点,好吗?”

莫兰困惑地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不是他看上去的那样。”

“我知道,”莫兰说,他垂下眼帘,避开查尔斯愕然的目光,“我能看出来。”

查尔斯一时失语。

他突然想起那个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气得体面全失的坏家伙。

查尔斯沉默地起身,揉了揉莫兰的头发,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大跨步出了教堂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守着的司机。查尔斯的眼神冷了下来。那人只是毕恭毕敬地站在门边,见他来了,便低低地叫了一声:“圣使大人。”

查尔斯没有接话。

他必须尽快摆脱掉这些该死的眼线。查尔斯想。

他走进车里坐下。

摆脱这些眼线,联系上那个魅魔,然后为莫兰洗去淫纹,再把他送出拉本德,让他离劳伦家的那个伯爵远远的。他将把莫兰送回教廷——莱拉和威尔逊会保护好他的。

不能再拖下去了。

莫兰坐在休息室里,每隔两分钟就抬头看一下时钟。

已经五点多了。

他一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心里紧张得不行。

两天前他被伯爵手臂上残留的圣水烫伤。当时他被疼得脑子发懵,对于后面发生的一切都记得不太清楚。

他知道了吗?莫兰想。

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呢。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两下。

莫兰站起了身。

“请进。”

曼德斯推门而入,脸上的微笑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

“神父。”

莫兰偷眼观察他,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曼德斯的这个态度依然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他回礼,叫了声:“伯爵。”

曼德斯一边掏出匕首,一边姿态随意地与莫兰寒暄着。

刀光一闪,手腕上又添了一记新伤。他将流血的手腕递到莫兰面前,将目光投在一边的地板上。

“教堂关门的话,神父平时都做什——”

曼德斯声音一顿。

这次他提前在那条手臂上浇了点圣水,又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现在那里几乎没有知觉。

他闭上眼睛,避开莫兰瞳孔悄然变成心形的双眼。视觉被隔绝,触觉被放大,曼德斯隐隐约约间感觉到有一道针刺般的热意在他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腕上游走。

他单手下意识扶在一边的书桌上,后退两步,后背靠上紧闭的房门。

那股热意一寸一寸地向他的手心移去,在他的掌心留下一连串冰凉湿润的触感。曼德斯眉头一蹙,强压下睁眼的冲动,刚要抽回手,下一秒——他的指尖被一道湿润滚烫的柔软包裹。

莫兰含住了他的手指。

曼德斯呼吸一滞,肩膀一抖,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绷起,衬衫被撑开,紧接着一只手掌按上他的胸口,一个带着淡淡香气的温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热气铺洒上他的面孔。

曼德斯偏过脸。

脸颊紧贴粗糙的门板,喉结滚动了一下。曼德斯的额上渗出些许汗意,整个人都向后靠在紧闭的房门上。

他又闻到那股让他头脑发热的淡淡香气,被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烫得有些发晕。

曼德斯不自觉开始想象将那具身体搂进怀里的感觉。

柔软的……稍微用点力气,便能……

撑在门边书桌上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

曼德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过快的心跳,用一种温柔又不容置疑的力道将莫兰推开。

“莫兰·西米塞。”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莫兰浑身一僵,眼中的心形瞳孔瞬间恢复成普通的圆形。他茫然地看着曼德斯,除了曼德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门边,又为什么闭上眼睛以外,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伯……伯爵?”

曼德斯睁开双眼,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他似乎看出来莫兰的顾虑,笑了一下。

“没什么。”

曼德斯没敢看莫兰的眼睛,视线扫到莫兰染血的嘴唇。殷红的鲜血缀在神父形状好看的唇瓣上,有几滴溅上了嘴角。粉红的软舌伸出一小截,轻轻地在双唇间扫了一圈。

曼德斯面色如常地向书桌的方向转了个身。他看到书桌上那本摊开的圣经,终于想起来他方才没问完的话。

“教堂关门了的话,神父平时都做些什么呢?”他随口问了句。

莫兰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那本圣经:“没什么别的事做。就是看看书,然后到处走走。”

曼德斯看上去有些惊讶:“神父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吗?”

莫兰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没有。”

他确实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他好像天生对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兴趣。

曼德斯沉吟片刻,又问:“那神父过去在教廷的时候都是做什么来消磨时间呢?”

“上学,练习格斗,看书。”

曼德斯这下看上去是真的惊讶了,他是知道莫兰会点格斗,但没想到他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事做:“没有别的了吗?”

莫兰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扫除,洗衣,浇花,做饭。偶尔散步。”

曼德斯没忍住笑了一声,但很快就止住了笑。莫兰疑惑地看着他,曼德斯被他可爱得差点再次失态。他干咳一声,又问:“神父不觉得这种生活很枯燥吗?”

“枯燥?”莫兰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曼德斯回头看了莫兰一眼,却不经意扫到他伸出常服衣领的一小截脖颈。曼德斯回过头,用手帕擦拭着手腕上不住流出的血。

“看上去神父是很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啊。”

“寂寞?”莫兰奇怪地看着他,“我从不觉得寂寞。而且……大家对我都很好。”

莫兰垂下眼帘,想起了莱拉和威尔逊。他有三年没见到他们了。

“神父很喜欢在教廷的生活吗?”

莫兰卷翘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他淡声开口:“还好。”

曼德斯无比自然地转过身,一双墨绿色眼睛状若随意地将目光撒上莫兰的脸。

“那么神父为什么要离开教廷到拉本德来呢?”

曼德斯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他维持面上的不动声色,其实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神父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听到问话莫兰眼都没眨一下。他只是先露出了一个类似于怅然的表情,然后抿了抿唇。水蓝色的双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难过。莫兰将头放得更低,语气中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失落。

“因为……离开的话,对谁都好。”

很奇怪的回答,但是曼德斯却听懂了。

教廷内部知道莫兰身份的人很少,但绝对不是没有。莫兰留在那里,只会给庇护他的人增添压力。

曼德斯心头的一颗巨石落下来些许,他又问:“为什么这么说?有人欺负你吗?”

莫兰还沉浸在淡淡的忧伤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符合曼德斯平时的风格。他只是刻意避开了曼德斯的第一个问题,视线颇有些躲闪地说:“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曼德斯几乎要忍不住如释重负地笑了,他又追问了一句:“那为什么选择拉本德呢?”

问完曼德斯就后悔。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突兀,也太没水平。好在莫兰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是我选的拉本德。这个是上面安排的。”

他说是“上面”安排的,看上去似乎也不明白其中与教皇和查尔斯的关联。

莫兰无论是说话的语气、内容、眼神、甚至是肌肉抽动的弧度,看上去都毫无破绽。

曼德斯终于放下心来。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心里庆幸着。

还好,看上去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是单纯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曼德斯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在确认这一点后为什么会高兴到这个地步。

在得知莫兰的魅魔血统后,他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其中不乏一些阴暗恶毒的猜测。

查尔斯为了借劳伦家族这把刀将教皇推下台,利用教皇对他的信任,引诱教皇把莫兰送来拉本德。

拉本德是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它名义上效忠于皇室,实际上多年来皇室根本就无法插足拉本德的事务,更妄论拉本德从名义上就与之割裂的教廷。

教廷与拉本德的联系本就极少,近年来教廷又与劳伦家族的旁系又多生争端,两方互生不满许久,如此之来,拉本德北教堂的来自教廷的神父与修女几乎成了两方唯一的联系。

这么多年来从教廷来的神父、修女无一例外都身世普通,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身份清白”,最好不要牵扯上教廷那边的半点利益关系。

所以当曼德斯得知莫兰与圣使查尔斯居然相识时,他才会如此震惊。

被教廷派来拉本德的神父莫兰与堂堂圣使如此亲近,更荒谬的是做出这个决定的教皇本人——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劳伦家族势必震怒,外加这些年来两方积怨已久,这一次必定让教皇不死也要脱层皮。

至于为什么教皇会同意将莫兰送来,除了他老糊涂了以外,另一个原因也显而易见——

只要联系一下莫兰特殊的血统,便能轻而易举地推断出其间缘由。查尔斯百分百哄骗过教皇他将让莫兰利用魅魔的能力引诱劳伦家族的家主,或者在圣水里动点手脚,最好再在劳伦伯爵身上留个淫纹——哈!真是好打算!

此外,将莫兰送来拉本德对查尔斯来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倘说送来拉本德的神父只是跟教廷上层有点关系,那么劳伦家族顶多就是把教皇推下台,顺便再拔掉他的几个亲信,届时教皇还大可以利用他留在教廷里的势力隐居幕后。

——但如果送来的是个魅魔……

劳伦家族非得将教皇整死不可。

曼德斯在心里冷笑——一石三鸟,圣使大人,该说你真不愧在人间待了三百年,真是下得一盘好棋。

只是,这可能的“第四只鸟”……

曼德斯在得知莫兰的魅魔血统后,几乎不可控制地想起一个尖酸恶毒又无比现实的可能性——

会不会莫兰其实也不是他看上去的那么无辜?

会不会莫兰其实早就知道,或者知道部分这里面的各种弯弯绕绕?

会不会莫兰其实是早就和查尔斯串通好的?

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莫兰其实本就带着查尔斯安排的任务,将要如同查尔斯哄骗教皇那般——接近他,欺骗他,蛊惑他,目的就是为了给查尔斯抓住他的目的,好给查尔斯留下退路?

这个猜测连曼德斯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莫兰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但偏偏它又显得无比合理。莫兰身上的魅魔血统,他跟查尔斯的亲密关系,还有查尔斯与劳伦家族的种种龌龊,三者联系起来,都齐刷刷地指向这个结果,根本就容不得曼德斯不去多想。

好在——好在,不管是因为查尔斯尚且良心未泯,不想让莫兰过多牵扯进去,还是因为莫兰性格刚直不会配合他的计划——总之,莫兰确确实实对这些算计一无所知。

他真的是无辜的。

曼德斯看着莫兰对这一切都懵懂无知的模样,眼神里不自觉带了点温柔。

和怜悯。

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这场风波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查尔斯利用了他,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还满心满意地信任依恋那个一手将他推进这场阴谋的天使。

曼德斯眼底不自觉掺了点冷意。

那个天使,哪里值得他如此依赖呢?

查尔斯此举务必会将莫兰置于一种尴尬又危险的境地。但凡他曼德斯行事稍微极端一点,对莫兰来说,后果都不堪设想。

无论查尔斯如何了解曼德斯的为人知道他不会对莫兰做什么,无论他有没有替莫兰想好退路,查尔斯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都让曼德斯觉得他实在是愧对于莫兰对他的——

——“伯爵。”这时莫兰带着淡淡冷意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低着头,从发间露出的一小截通红的耳尖证明他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他又在绞手指,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嘴边练习了无数遍。

“您最近……应该很忙吧?”

这个问题委实让曼德斯愣住了。

面对这种几乎单纯到可爱的问题,曼德斯居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莫兰见他没有回答,头放得更低。

看上去真的很忙啊……

曼德斯终于反应过来。他说:“最近是有点忙。怎么了吗?”

莫兰的脸更红了。他把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又开始揪身上的衣袍。

——也是,查尔斯都忙得一脸憔悴,莫兰突然想起之前查尔斯有说过劳伦伯爵会是这场风波的源泉——那么,想必伯爵应该比查尔斯更忙吧?

莫兰理所当然地想着。

他偷眼看着曼德斯藏在衣袖下的手腕,感觉不自在极了。曼德斯已经为他划了三刀,每次都是看上去那么深的伤口,他本就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如今一看曼德斯又实在很忙,还要每隔两天都跑大老远来找他一躺,实在是……

但他又确实需要曼德斯的帮助。

莫兰几乎要将下唇咬出了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目光一阵闪烁,最终终于鼓起了勇气:“劳伦庄园离这里这么远,实在是麻烦您……”

曼德斯怔了一会,像是没想到他会考虑这个。他笑了一下,刚要说他其实也没那么忙,下一秒莫兰已经一鼓作气地将剩下的话全部倒了出来。

“您每次来回一趟就要一个多小时,我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如果……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可以让我搬、搬过去住吗——就像之前婚礼的时候一样!可能会……方便点……”

莫兰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到了听不见的地步。他从喉咙泄出一声紧张到极点才会发出的古怪殷咛,然后又为此陷入了更深的羞耻中。

曼德斯怔怔地看着他,像是再次被莫兰的话震住。

他的面部肌肉在他的大脑发出指令之前牵动他的嘴唇勾出一个宽容得体的弧度——他笃定自己绝对没有被蛊惑,天使的祝福一直在被他调动着,莫兰也没有对他使用那些魅魔的小把戏。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他感受到自己的的双唇一张一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声带中振出。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说:“当然可以。”

莫兰皱了皱眉。

“你喝酒了?”

曼德斯唇角一勾,微微倾身向莫兰靠近,墨绿色的眼眸里尽是能溺死人的温柔笑意。

“亲爱的,你真聪明。”

莫兰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脸颊有些微红——他最受不了曼德斯这样笑。他抿了抿唇,淡声道:“喝酒了就去睡觉。睡前别忘了用圣水洗个澡。”

“圣水?我不想再碰那个了。”

“那你就去睡觉。”

“可是我身上热得厉害……”

莫兰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你……别撒娇!”

曼德斯笑出了声。他一把把莫兰搂进怀里。莫兰瞳孔一缩,那股让他头晕目眩的香味裹挟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热气扑面而来,他感到喉咙发干,好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伸手要一把把曼德斯推开。

后者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动作,他两只手稳稳地将莫兰扣进怀里,鼻尖在他的颈间轻蹭,然后,咬住了他的耳尖。

莫兰浑身一僵。

他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尾巴激动得不住拍打他的大腿。这时一只手伸进他宽松的睡裤里,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尾巴,然后——轻轻地在末端的桃心尖上剐蹭了一下。

莫兰像触电一样颤了一下。他的双眼隐隐泛出些许水意,有点恼羞成怒地瞪了曼德斯一眼。

“别乱摸!”

曼德斯却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了莫兰的眼睛好一会,然后轻轻地在那泛起绯红的眼角落下一吻。

“真漂亮啊……”他叹息着说。

莫兰终于意识到不对。他下意识想逃,下一秒他被腾空抱起。莫兰脸色一白,刚要提醒曼德斯今天还没泡圣水,便听到曼德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乖一点。”

莫兰抖了一下。

“乖一点好吗?别动,乖一点。”

曼德斯轻轻地将莫兰放到了床上,吻他的眉心、眼尾、鼻尖、嘴角。他们额头相贴厮磨,曼德斯垂下眼帘,温柔到能拧出水来的目光直直望进莫兰的眼睛里。

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哄他:“乖一点好吗?很快就好,就这一次——真的,很快就好。”

莫兰有时候觉得曼德斯简直比他更像个魅魔。他被曼德斯哄得晕头撞向,曼德斯从眼神,到扬起的嘴角,甚至到面部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蛊惑他,引诱他。

曼德斯稍微拉开他的宽松的裤子,黑色的尾巴弹了出来,被他握在了手心。食指指腹挑逗地在末端的桃心上来回打圈,莫兰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几乎哀求地说:“别这样……”

曼德斯笑得温柔又惑人。

“为什么不呢?”

他突然不轻不重地在手心的桃心上捏了一下。

莫兰脑子一懵,猝不及防地喘出了声。他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捂住嘴,下一秒他看到曼德斯突然俯下身来,扒开了他的裤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大腿。

莫兰瞳孔一缩。

“曼德斯!!”

他似乎听到曼德斯笑了一下。男人高挺的鼻尖蹭上他那处的软肉,柔软的唇舌顺着大腿内侧一路向下,最终轻轻地吻上了他的会阴。

眼里不自觉渗出水意。莫兰死死地捂住嘴,仰起头。

下体被唇舌包裹,一瓣唇肉被含在嘴里轻轻地磨蹭吮吸。淫水不住分泌出来,莫兰激动得尾巴乱甩。热气铺洒上敏感的私处,两瓣唇肉被指尖轻轻掰开,曼德斯开始舔舐他湿润的阴道。

爱液越喷越多,莫兰为身体的快感羞耻得浑身发抖。男人的唇舌在他的那处不住厮磨,阴蒂充血慢悠悠地站立起来,然后——曼德斯在那敏感的蒂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一触即分。

“唔——!”

莫兰大腿猛地抽搐了一下,泪水终于涌出眼眶。

曼德斯抬眼观察着他的表情,两手将莫兰本能夹紧的大腿掰开。唇舌在逼口来回打转,最终温柔地含住了整颗阴蒂一阵舔磨。

莫兰浑身的肌肉绷紧,被刺激得惊喘出声。他像被打捞上岸的鱼一样胡乱扭动身体,曼德斯加快了动作,最后用双唇轻轻地夹住了蒂头,轻轻地——吮吸了一下。

莫兰身体弹动着高潮,大股大股的淫液喷洒出来,部分溅上了曼德斯的下巴。曼德斯随手用手背擦了擦,双臂撑起身体,拨开莫兰捂在脸上的手与他接吻。

莫兰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蓝眼睛,瞳孔变成心形,双目失焦地与他对视。

曼德斯却怔住了。

他的眼里逐渐染上迷乱的色彩。

“亲爱的,你……好漂亮……”

莫兰迟钝地发了会呆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曼德斯一边遮着他的眼睛一边在他耳边低语,吐字潮湿黏腻:“乖孩子,不要再那样看我了。”

莫兰被他话语中隐隐藏着的兴奋吓得抖了一下。

他还没泡圣水。莫兰想。

一根手指挤进了他紧窄润湿的逼口,接近着是下一根。曼德斯耐心地扩张了会,然后抽出手指解下腰带。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的时候莫兰紧张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不一会,一根滚烫的硬物抵上了他的逼口。

曼德斯一只手盖着莫兰的眼睛,另一只手扶着阴茎绕着水光粼粼的逼口转了个圈,在阴蒂上蹭了两下,就这么插了进去。

莫兰猛地扯住了身边的床单,身体不自然地躬起。曼德斯被他夹得受不了,耐心地吻着他的鼻尖、唇角,一声声地哄他,要他放松点。

莫兰被他哄得失了神。他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曼德斯一边温声细语地哄他一边缓缓进入。狰狞的巨物缓慢地开拓甬道,进入一半便开始小幅度地抽插起来。

莫兰被撑得发涨,内里却腾起丝丝麻麻的痒意。曼德斯一边前后抽插一边向深处探索,最终就这么插到了底。

曼德斯被他夹得头皮发紧,他拨开莫兰额头汗湿的碎发,眉眼隐忍地蹙起,晶莹的汗滴缀上鼻尖。

他笑了一下,吻了吻莫兰的发丝,一声声地说着“我爱你。”

莫兰耳朵一阵发烫。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又带着性感的喑哑。他被盖住眼睛,听见耳边压抑又色情的低喘。

深埋在他体内的阴茎动作细致温吞,然后一点点加快,莫兰就这么在一叠高过一叠的快感里被送上了高潮。

湿润紧窄的内里骤然绞紧,大股大股的爱液浇灌上龟头。曼德斯的脑子里空了一瞬,精液贴着内壁灌进深处。他神色餍足,一叠声地唤着莫兰。

莫兰却没有回应。

莫兰的身体似乎抖了一阵,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修长的指节抚上曼德斯盖住他眼睛的那只手,头顶的灯光洒上他微微张开的鲜红双唇,粼粼反射出一道淫靡色情的水光。

曼德斯有些微怔,遮住莫兰眼睛的那只手被轻而易举地拨下,露出一双眼底透着些微粉意的水润双眼。

眼尾飞红,微微上翘的眼角勾出一个动人的弧度。曼德斯看得失了神。

胸口被一双细嫩修长的手轻轻一推便向后仰倒。莫兰坐了上去,瞳孔变成心形的双眼微眯,一弯,轻巧地眨了眨,眼眶中氤氲的水汽便化作眼泪大把大把地坠落。

唇角勾起,莫兰直勾勾地盯着曼德斯的眼睛,一手扶上曼德斯的胸口,轻轻地,笑了一下。

曼德斯突然暴起一把掐着莫兰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

粗粝的性器一记深顶,居然就这么捅进了柔软窄小的子宫。莫兰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曼德斯额角的青筋直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别……别叫。”

他几乎有些慌张地说。

我会想干死你。

莫兰不满地眯起眼睛,伸舌在曼德斯的手心舔了舔。曼德斯被他唇舌间的温度烫得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他给莫兰翻了个身,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绕着莫兰的嘴缠了几圈打了个死结,然后两手抬起莫兰的腰臀重重地捅了进去。

莫兰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从缠绕的领带间泄出一道可怜的殷咛。曼德斯被他刺激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在莫兰的腰上掐出了指印,阴茎涨大了一圈,失控地整根整根地大肆抽插。

粉嫩的逼肉被狰狞的巨物撑到极致,淫水打湿茎身,肥硕的囊袋重重地拍打在洞口,发出黏腻响亮的“啪啪”声响。

紧致湿滑的内里被撑开,被粗硬的性器大肆侵犯,顶端粗暴地插进宫口,爱液成股喷出,令人发狂的酥麻快意自下腹腾起,形成一道道强烈的电流窜遍全身。

天生发浪的逼肉不自觉绞紧,贪婪地整根整根地吞吃着男人的阴茎。根植在血液中的属于魅魔的淫荡本性被勾起,本能地迎合男人的动作。

曼德斯被他夹得头皮发麻,一道无名火从心头冒起,他一巴掌打在莫兰来回摆动的屁股上,低低地骂了声“骚货。”

莫兰却兴奋得浑身发颤,尾巴重重地甩上二人交合的部位。曼德斯一把攥住他的尾巴,指腹重重地碾过了敏感的末端桃心,莫兰被刺激得呜咽地哭了出来。

男人冷漠地看着他,一手掐住了莫兰的尾巴根部,扯着尾巴大开大合地侵犯他。

莫兰被顶得眼前发白,令人发狂的快感将他淹没。子宫口被顶得发疼,被粗暴插进的时候那道酥麻的饱胀的感觉又爽得不像话。

他被快感砸得一阵恐慌,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又被曼德斯掐住腰拽了回来一插插到了底。

莫兰像是终于崩溃,可怜又顺从地跪趴着哭。

腔肉又热又紧,贪婪又讨好地吞吃、绞紧、吮吸,曼德斯被他吸得兴奋到微微发抖,压抑了十余年的瘾像是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像是沙漠里渴极了的旅人终于见到水源那样在莫兰身上不知满足无穷无尽地疯狂索取。

他捅开逼肉,捅进子宫,被逼肉谄媚地讨好,快意在身下人主动又顺从的吸咬下不住堆积,他喘出了声,伏下身体,动情地一声声呼唤莫兰的名字。

莫兰可怜又勾人地从后面看他,曼德斯像是被彻底吸了进去,他神色迷乱地看着他的眼睛,身下凿得一下比一下重,最后,在重重一记深顶之下,浓稠滚烫的精液灌进了莫兰的子宫。

莫兰被烫得哆嗦着高潮,被精液射进子宫的感觉让他双眼餍足地眯起。下巴高高抬起,眼底的粉意渐渐散去,心形的瞳孔恢复成普通的圆形。

莫兰迷茫了一瞬,然后隐隐猜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面色一白,几乎有些慌张地向曼德斯看去。后者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他撩了下额前垂落下来的汗湿黑发,痛快地舒了口气,注意到莫兰的目光后安抚地吻他。

他们鼻尖相贴,耳畔厮磨,曼德斯回味着方才的一切,眼里不自觉染上痴迷。

“亲爱的,你好棒。”他叹息着说。

他撑起身体,双手扶住莫兰的腰,刚刚瘫软下来的阴茎再次涨大,在莫兰逐渐惊恐的目光下温柔地笑了一下。

“乖孩子,再勾引我一下——就像刚才那样,好不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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