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四的肩膀:「四弟,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气,可是气又能怎样?咱这地方全靠谷主在主持大局,日子也全靠他保着。要是闹起来,倒霉的不止是你和你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你全家。」
「那你呢,三哥?」李四红着眼,怒气未减:「你就这么忍了?你心里就甘心?」
张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甘心?谁会甘心?当年我娶我那婆娘的时候,也是这样。新婚那夜我坐在屋外,心里跟火烧一样,可我还是忍了……」他顿了顿,语气更低了些,「我等了足足三个月,才碰我那婆娘,就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李四听得怔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张三:「三个月?你竟然忍了三个月?」
「不忍能怎样?」张三叹道,眼中满是无奈和疲惫。「如果谷主留下了种,那我还得不明不白地把孩子养大吗?我不想我的孩子不确定父亲是谁,不想一辈子心里不痛快。」
李四咬着牙,沉默不语,眼中燃着压抑的怒火。他抬头看向远处,村子的炊烟隐隐可见,却让他感到窒息。
「三哥,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将来也像我们这样忍气吞声。」李四低声说,语气中带着倔强。
张三叹了一声,慢慢走在前头。「四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你想开点吧,成亲是喜事,别让自己太难受了。」
山风拂过,携来微弱的叹息,溪流低语,似在吟唱一曲古老的悲歌。张三知道,这谷中的荒唐传统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而他能做的,仅仅是背着传统和木柴,沿着那条被千百人走出来的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