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见到丹尼尔,那双眼睛就会亮得像星辰一样。
很亮很亮,就像是夜空中突然出现了耀眼的群星,璀璨明亮。
谢南观怔了怔,不由得想起了十七岁的自己。
没等丹尼尔回复,谢南观就放下酒杯,说了句“我去洗手间洗个脸”后,径直离开了饭桌。
金色的地板上泛着光,银色的吊顶灯挂在天花板上,宛若金色的花,璀璨盛开。
手工皮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紧接着,是一道有些阴郁的低沉的嗓音:“我到了。”
电话那头立刻吱哇喊了一阵,吵得时薄琛把电话拿得远了一些:“你终于肯出来了时哥!我都准备自己在这儿一个人吃饭过生日了,没想到你竟然答应过来!”
时薄琛顿了顿,垂下眼睑:“我今天已经去过海边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失望地说:“我还是没有找到他。”
电话那头继续吱哇乱叫:“时哥你别知道他喜欢海就一直去海边啊,他又不是美人鱼会一直待在海那边,你倒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啊!”
“脑袋转一转!你这么偏激哪找得到他!”孙柯说话很直,“而且缘分嘛,说不定你想找他的时候就是找不到,等顺其自然的时候又找到他了呢?”
时薄琛沉默半晌,攥住手机的指尖泛白。
“先别说这个了,今天你难得愿意来和我吃饭,等等我啊,我出来找你!”孙柯急急忙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端瞬间“嘟”地一声,紧接着陷入一片沉静。
他突然觉得世界好安静,让他不由得发悸心慌。
他想起了当初谢南观不发一言离开后,留下的那间沉寂的屋子。
太安静了,他好害怕也好绝望。
时薄琛定定地看着手机,深绿色的眸子间满是难言的悲伤和痛苦。他的指尖止不住地在发抖,那是发病的症状。
日复一日的寻找,久不能断的药物治疗,都让他越来越觉得难捱。
他甚至想——
他突然愕然,狠狠地用齿尖咬住自己的下唇,钝痛瞬间席卷他的大脑,阻止了他疯狂而绝望的想法。
不可以,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如果这样做,他的南观一定会讨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