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珊想了想,颇为赞同:“虽然晚了点,但觉悟还行,勉强让你和我达成共识,烟花确实一点都不好看,扰民还污染环境。”
倪音不想理她。
周雨珊的话却多了起来,她望了眼书房的方向,意有所指:“道理是一样的,男人嘛,跟这烟花就差不多,看着绮丽浪漫,这都是表面,撇开光鲜亮丽,背后藏污纳垢,一堆毛病,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没必要,真没必要。”
倪音低着头玩手机,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
周雨珊探头看去,见她用一样的话术回复着同学私聊来的新年祝福,冷哼了声,没有再多言。
春晚结束时已经跨过旧年,抵达新年了,时间有些晚,周程远不放心周雨珊在午夜独自开车回家,便简单收拾出书房,留她在家中过夜。
周雨珊推辞不过,只得留了下来。
不管是倪音,还是周程远,亦或是周雨珊,都不需要到处串亲戚拜年。
除了专门抽出的一日,周程远带着倪音分别去岑定家,以及闻玉竹家送年礼,其余的时间倪音都老实待在家里。
周雨珊很喜欢她那个狭小拥挤的房子,因为是独属于她的地方,大年初一起床,她蹭了顿饺子便回家了,之后几日,只有不想做饭的时候会在饭点摸过来蹭饭,其余的时间也都待在家中看电视。
倪音想不明白,周程远为什么不能接受她。
在她眼里在她心里,什么九岁年龄差,什么长辈晚辈的关系,这都不是问题啊?谁规定情侣就只能是同龄人?况且周程远只是略年长一些,算她哪门子长辈啊。
如果世界都这么循规蹈矩,那那些同性恋该如何?看骨科的又该如何?
倪音也无法证明她非一时起意,非三心二意,她是纯粹的喜欢,而不是绝境之中紧抓住的一丝依恋。
这些这些,如同哲学问题,缓缓绕绕,没有准确而唯一的答案。
可惜,倪音不是哲学家,也没有绝佳的说服力。
但连续两次被拒绝,足以让倪音心灰意冷,也让她感到丢脸。
少女的自尊心作祟,直到寒假结束,倪音都没有和周程远说过一句话。
开学报到当天,周程远和上次一样,送倪音去学校,充当人力劳工为她搬东西,陪同她到宿舍打扫卫生收拾床铺。
进宿舍前依旧是先在门口的宿管阿姨处登记领钥匙,周程远跟在倪音身后,倪音低头签名时,他注意到本册的封皮上好像写的是全寄宿的名单。
一晃而过,周程远以为看错了。
今日他们来得很早,还未有其他同学入住,周程远在宿舍细心地检查了一番,为倪音选了第一张他认为最好的床位,倪音没有异议,周程远沉默地收拾着。
结束后,周程远送倪音到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