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竹不急不缓的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施主未免太过心急了,贫僧话还未说完,施主先不必激动。”
呵呵,一口一个施主,一口一个贫僧,你真当你是个高僧了?恐怕这身份也是模仿我的世界吧?
“我原意是要月儿和莱儿他们将你请到我天道,那么传言中的异体到底是什么样,我也就自然一目了然了,可是,我的两个徒儿可能是多多少少误解了我的一些意思,或者是黎慎施主误会了我徒儿的意思,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其实,大家的心态都是一样的,你们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园,我们想要护我们生存的家园周全,这种心思,施主难道你能说,这就是伪善或是错的么?黎慎施主不想害人的本意我已经明白了,就像黎慎施主你自己说的一样,的确,这不是你的错,可是,反过來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人试图利用诸位这些外來的施主的力量來对禁裂区造成一定程度上都摧毁,我作为禁裂区天道之王,不能袖手旁观也是因为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还望施主谅解。”
离情皱着眉:“缝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种喜欢拐着弯说话的人了?”
缝竹在和我说话的时候,面容上一直都是挂着博爱的笑容,但是在听到离情的话后,他神色却微微变了变,虽然我还不能看出,他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能够从他面庞上这细微的变化看出,他和离情之间似乎也有着非比寻常都恩怨。
他说:“离道之王光临天道,本该我亲自迎接,无奈,离情大人现在也开始喜欢偷偷摸摸的來去了,不知是以前你來天道之时我照顾不周了,还是,你还在为那件事怪我?”
离情淡然:“那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谈不上什么责怪,最让人觉得为难的事也许就是,我并沒有怪你,你却一直觉得我在怪你。”
缝竹直视着离情的眼睛:“你沒有怪我?淮度如今变成这副样子,你怎么可能不曾怪过我?是我让他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也是我让这禁裂区一分为三,让天道、鬼道、离道多年來水火不容,而即使是这样,你却还是要违心的说,沒有怪我是吗?”
离情的眼神依然淡淡的:“我刚才说过了,最让人觉得为难的事,莫过于,我并沒有怪你,你却一直觉得我在怪你。还有,他不是怪物。”
缝竹眼神里瞬间腾起一簇火花,燃烧着的眸光与他一身袈裟的气质浑然不符。
不过很快,那燃烧的眸光就黯然熄灭了,像是被一些突然想起的往事所浇灭。
“既然你这么维护他,为何不去阻止他?就任由着他这么多年來一直这么乱來。而你从始至终所做的反抗,就只是弃整个离道于不顾,跑到继承体的世界去当个区主吗?“
离情眼神微微暗了暗:”我沒有。“
缝竹则继续说道:”你以为你逃到继承体的世界,这一切你就可以躲开了吗?你以为他真的会放你好过?你在西区,多年來征战的那些怪物,那些可悲的实验体,你以为真的是我手下督月做的?不,你不会那么以为,你应该很清楚那些事都是他所为才对。毕竟,你最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了,不是么?“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包括,当初的那个鱼尾蛇怪,和当时离情让我们不要继续追查下去的态度。现在想起來,难道说,那个时候离情砍掉我一条手臂,并不完全是为了训练我,而是想把聂遵当时对那鱼尾蛇怪质疑的目光暂时转移吗?
不,我不该怀疑离情才对,可是到底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的恐慌?
像是有什么东西再一次从无尽黑暗都心底涌出來,浑身都止不住的冷。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离吻。
离吻用一种,似乎她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回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