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站在正中央,用最灿烂的微笑面对着我。
可我看着她的微笑却笑不出來。
“我真的想告诉我自己我看错了。”我直视着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盆水,说不清的凉涩。
此时站在三个斗笠人前面,带着温暖微笑看着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离情。
正是我一直以为,她死了,或者至少是失踪了的离情。
离情还是那一头飒爽的靛青色短发,身上穿的却不再是那一套银色铠甲。
她穿着一身随身的枚红色运动套装,在我记忆中,她从來沒有这样打扮过。
果然,我记忆中的离情,依然沒有回來。
“阿慎,你沒看错,是我。”离情朝着我迈近了一步。
我立即后退了一步,微笑着:“恩,是你。”
离情神色不变:“阿慎,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今日我就是想來和你解释的。”
我摇摇头,立即抬手做了一个阻止她的动作;“不用,离情,我不想听。”
我对她温柔的笑了:“在我记忆中,你已经死了。”
离情身后的三个斗笠人,其中一个,突然摘下了他的斗笠,看着我说:“黎慎小姐贵人多忘事。恐怕不是离情大人死了,是你把她忘了吧。”
斗笠摘下之时,他露出了那张英气的脸,额头上刻了一个火字。
我立即认出了他是谁,只不过他以前额上沒有这个字。
另外两个斗笠人也相继摘下了斗笠,一个额上刻着风,一个额上刻着雷。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
我突然很想笑,笑话我自己。
是啊,黎慎,真的是你贵人多忘事。
你怎么会忘了,在离情失踪后,随着她失踪的除了离吻,还有她最得力的三个助手三胞胎呢。
你怎么会在这三个人频繁因为守护绞s的名义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却从未察觉过他们的身份呢?
我扯了扯嘴角:“原來三位一直沒失踪,而是在绞s身边。只是不知,绞s知道你们的身份么?”
离情示意她身后三人不要说话,她对我说:“是我让他们三个去协助保护绞s的,这些事绞s只是略知一二,并不是她故意瞒你,她也曾经真的以为我死了。”
“我该说什么?”我讽刺的一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她沒有死我应该好高兴,我好想扑到她怀里哭一场,我要哭着告诉她,西区毁了,我负了你,西区毁在了我的手里,你能不能原谅我。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对她有了怨念呢?
为什么?
明明这一切或许都和她无关啊她只是失踪了她只是留下了你一个人,她只是把这一切都交给你然后她躲起來了。
可是这样你就能怪她吗黎慎?
她以前一直护你周全一时间抛弃你了,你就不能忍了吗?
其实,我只是不能忍受你对我有秘密。
其实,我只是不能忍受我以为你死了我为了你的死伤心了那么久,结果全是你的一场隐瞒。
“阿慎,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深吸一口气,尽管此时此刻我恨不得立刻转身冲出这里离开这里,可是,有些事情,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
于是我款款走到离情面前;“既然來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离情用一种久违的温柔眼神注视着我,良久都沒说话。
就在她这种眼神快要把我弄的崩溃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我之所以叫火他们三个把你引到这里來,是因为这里早就被我设置了结界,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这扇门的。”
我扫了离情身后的那三胞胎一眼,三个人全都面无表情。
记忆中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看样子是对我有了误会。
可是,谁对谁还沒点儿误会呢?毕竟,时间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改变人心。
“阿慎,我今天找你來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在这鬼道里呆太久,西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管你现在想做什么,你要记住,有命在才能做到想做的事,快离开鬼道吧。”
我呵呵一笑:“离开鬼道我该去哪里?你也说了,西区都毁了,我能去哪里?”
我走进她,将脸几乎贴上她的脸:“你知道西区毁了,你竟然不阻止,你就一直都是这样藏着的吗?”
火一把拉开我:“黎慎,有些事你不知道,你就不要”
离情打断火:“退下,我让你说了么?”
在说退下两个字的时候,离情惯有的那股威严流露了出來,在那一秒,我终于第一次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以前的离情。
是以前那个,打起仗來英姿飒爽,管理人的时候不怒而威,做事雷厉风行,心志永远无比坚定乐观的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