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高秦酒野,还有另一个人瞬间进入了我的脑海。
聂尊。
如果说,边莹现在的生活,是别人的牺牲所换來的,那么我很确定,牺牲最大的那个人,是苍冥而非塔莱,即便塔莱也却是令人同情,但是,苍冥更让人觉得心痛。
那么聂尊呢?
我和聂尊不能分离五百米,而且是强制性的不能,这是否代表了什么?
但是聂尊不是神裂者啊,他和苍冥不同啊,那么在我和聂尊,甚至和高秦酒野身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这个答案,边莹给不了我。
快速的从水中把腿抽出來,我站起了起來。
红裙的裙摆沾染到了小河里的水,此刻正啪嗒啪嗒的滴着水滴。
那些水滴迅速的滴落在地上,消失在土壤里。
我低头看着这些水滴,心下酸楚难免,我是有多久沒有见到土地了呢?
于是,我闷声说:“你说了这么多,也还是沒有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神裂者,神裂者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北区的环境似乎和现实世界一样,又似乎不太一样。”
边莹见我站了起來,她转过身抬头看我:“这些我不能说,还要你慢慢去寻找答案,现在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你要弄清楚你的裂纹是怎么來的,还有,你要早日放弃锥刺,不要走我的后路,另外,你不要和督月抖。”
我失笑:“我不和督月斗?你可知她害了我多少朋友?实不相瞒,我和她是斗定了。”
“边莹,按照外人所说,督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你,夺回塔莱的心,这件事你怎么看?”
绞s问了关键性的问題。
边莹苦涩一笑:“督月的确爱莱爱到深处,我也不知她究竟有多怨我,但是我只知,她素來要强,想要的,想做的,想杀死的,从來沒人能逃脱。”
我冷笑:“那塔莱不是一样沒有爱上她么,说到底还是个悲哀的失败者。”
边莹却缓缓摇了摇头:“这几年來,我已经不了解莱是怎么想的了,为了救我,他几乎着了魔,在你们住的地方所发生的事,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黎慎,我只劝你,莱和督月之间的事,也并非那么容易说清楚,剪不断理还乱的只有一个情字,总之,无论如何,你不要再接近莱了,他的目的是取走你的第二个人格,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一方面,他和督月有时也有些相似的地方。”
呵,第二人格?为了夺取我的第二人格?我巴不得送给他!
俯视着边莹:“实在抱歉,我并不打算接受你的意见,我和你不同,我对我的那个第二人格不是很喜爱,如果塔莱费了这么多心机就是为了我体内的那个她而來,那么我举双手欢迎,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我用尽了方法都沒摆脱的了她,要是塔莱能把她从我身上弄走,我倒要跪谢了。”
边莹第一次皱起了眉,清澈的眼睛里流淌出担忧:“黎慎,就算你排斥你的第二人格,你要知道,那第二人格毕竟也是你的一部分,不管怎样,她还是会站在你这边的,而你若因为赌气接近了莱,他伤害的不只是你,也许还有你的爱人聂尊,即使是这样,你也还是不肯听我一言么?”
我半蹲下身,直视着她:“我很感谢你今日对我说的一切,但是,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告诉了我一个道理,在这禁裂区,无论是单纯为了自保的躲避,还是刻意的逃避一切,该來的不幸还是会來,该找我的人也还是会來找我,而我如果真的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我要做的就不是躲,而是反抗。”
边莹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火花,但是仅一秒,又熄灭。
她叹息:“如果我当初能像你一样勇敢,或许也不会是今天这样。”
我洒脱的笑了笑,朝着她伸出一只手:“现在也不晚,沒有那么难以选择的,边莹,无论是塔莱还是苍冥,你都必须做出个选择,我理解你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论你爱上了多少人,你最终只能选择一个,并且这个选择一定要尽早做,因为你拖得越久,伤害的就越深,这种伤害,是把三刃剑,是同时针对你们三个的。”
“來吧,起來吧,带我们去看看苍冥他们怎么样了。”
边莹犹豫着伸出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拉住她,一把把她从冰冷的河水中牵了出來。
眼神示意绞s的时候,绞s也已经站了起來,她总是和我那么默契。
边莹的手很凉,像我一样。
三个人都站在了河边,正当我要再次开口的时候,边莹背对着的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蹿出一条深绿色的触手!
突如其來的东西真真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拉着边莹朝着远离河水的地方退了两步。
在看到我受到惊吓的眼神后,绞s立即回头,黑发在空中甩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这什么东西?”
边莹也快步走到了我身边,和我和绞s肩并肩,一同看向这河面中突然出现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