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有点儿诡异,但是确实如此。
离情并非死于他杀,也不是现实**死亡导致的连带精神死亡。
没人知道离情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是突然有一天,她就嘱咐了所有的手下人,她开始安排好布置好西区的一切。
仿佛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样。
包括我做西区区主,虽然是金发提议,但是也是经过了她的认可,否则我也不可能当上区主。
她走之前为我铺好了一切路,让我接下来的半年一直走的很坦途。
我是懒惰的,也是无能的。
但我是幸运的,很多人都无形之中照顾了我。
每每想到离情,我都觉得很难过,虽然她生前并未和我过多亲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死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聂尊。”我轻启红唇。
“嗯?”聂尊轻声回答。
“如果离情还在,是不是西区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她。把西区交给我,是不是错了?”
聂尊云淡风轻的笑了:“这种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不出所料,他永远都是这副懒懒洋洋冷冷清清的样子。偶尔对你体现的温柔,也总是稍纵即逝,更多的是孤独的站在远处凝视着你。
“但是,”他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有什么可疑问可慌张的呢?不管她做的对错,她留给你了,而你不管治理的好不好,重要的,我们都在陪着你。”
他似乎微微翻了翻身:“黎慎。松露、余良、杰帕、尤姬、还有二十七个层主,不是都在陪着你吗?即使你做错了,也有人陪你承担,即使你辜负了离情,也有人陪你一起辜负。那么,你还难过些什么?”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于是我睁开了眼。
天已经黑了。
黑暗之中,我看到他翻身伸出了他的脑袋,正在上铺静静的低头看着我。
他的眼睛满是星尘,我看不懂。
是淡然,
是从容,
还是孤独?
“而且,”他再次张口,眼中划过一丝浅浅的,似乎不同于之前的清冷,而是带着淡淡温柔的光芒:“还有我。”
我微怔。
他勾起唇角,笑容妖娆却似乎带了一抹看不透的苦涩:“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两个是分不开的,在这里,你只能让我永远陪着你。”
大概是这样的话已经超出了我能够承受的范围,我不清楚他笑容里的含义,知道这并非表白,也充满了无奈,但是他笑容中的那抹苦涩的哀伤是什么?
他为什么而哀伤?
不,
我不愿意思考。
我一直都不太思考。
就因为我什么事都不思考,所以我一直还算快乐。
生前的时候我的父母曾经说我心大的能拉出来,死后虽然不能拉出心脏,但是我的心依然很大。
我不需要在意那么多。
可是。。
不经意间又再次偷偷瞄了他一眼,想再次确认他眼中的哀伤从何而来,可是抬眼间,他已经翻回身子睡觉去了。
想了想,我突然翻身下床。
“聂尊,我出去走走。”我走向窗户。
“大半夜在外面疯跑的毛病又犯了?”聂尊懒懒的说。
我头都没回:“你不用跟来了,我绕着圈跑,就透透气,不会超过五百米的范围。”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我就已经跳出了窗户。
南区真的很安定,一到了晚上外面几乎都没有什么人走动了,这里的人一定很有规律的过活吧。
感觉到夜风袭来。
其实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禁裂区会如同现实世界,这里一切都诡异,也没有动物,植物都是区民种的,也没有天气。
但是为什么有风,为什么手机也可以使用?
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我也不想去思考。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反正和现实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若要说人的残忍,其实细比起来,或许生前的世界里的人更残忍。
于是这样想着,我一甩长发,急速向着学校楼外围的森林里跑去。
南区每栋楼外面的都是森林环绕,看这里似乎绿化很不错,大概是这里的人都安乐,所以有时间打理这些东西。
为了不离开楼五百米,我只能在森林里绕着圈跑。
随着速度的加快,我感觉到自己鲜红的裙子和头发在夜空之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可我丝毫不想减速,一直跑,一直跑。
这是我来到禁裂区后的夜晚,最经常做的一件事。
不知道跑了几个小时,我终于将速度减慢,看着周围的树,来回的穿梭。
“看你跑了三个小时了,你不腻,我都腻了。”一个充满了邪恶,却带有一种诱人磁性的声音闯进了我的耳朵。
我顿住脚步。
这声音我太过熟悉。
以前这声音就很诱人,如同一种充满了电磁力的声音。每当在你耳边响起,你都有种瞬间被它勾魂夺魄的感觉。
只是以前这声音是温和而又诱人的。如今这声音虽然依然诱人勾魂,但却令人感觉不到温情,而是充满了一种邪恶的冷酷味道。
不由自主的顺着声音望去,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
是高祈。
不,
是高秦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