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许姝纵然再好的耐心,再好的涵养,可也架不住姜王氏如市井妇人一般,端着身份,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虽无意打探郑侧妃那边的消息,可许姝也知道,郑侧妃入府第二日往傅姜氏那请安时,因为这姜王氏,可是憋了好大一肚子气。
如此,许姝更是对这姜家人看不上眼了。
“你若不喜,那边差人把他们撵出去,没得当主人的还得顾忌这顾忌那的。”
闻言,许姝顿时汗颜。
“王爷说的简单,这客人可是傅姜氏留下来的,我怎好出面撵人。这不徒惹是非吗?要我看啊,傅姜氏母女怕也忍不了多久了。听说这姜王氏狮子大开口,这才多长时间,傅姜氏就帖了不少体己往姜家。昨个儿,姜王氏又开口想让傅姜氏想法子把她儿子弄到京华书院去读书。”
这京华书院可是京城第一书院,京城世家子弟若学业上没有成绩,也很难进去的。更不要说,姜王氏那不成器,大字没识几个的儿子了。平日就知道斗蛐蛐,儒学法礼一概不知。可姜王氏却心大,觉得自个儿儿子不过贪玩了些,其实是聪明劲儿没用对地方。这姜家人若真的想在京城立足,除了傅姜氏这小姑子帮衬一些,少不得还得出个读书人。儿子从现在开始学些八股制艺,用不了几年,姜家肯定不可同日而语。是以,就把目光放在了京华学院上。
在她看来,只要能进了京华书院,那便没和京城世家子弟同一起点,殊不知,你早就差了人家十万八千里了。
第一次,许姝对无知所以无畏有了新的理解。
闻言,傅祈钰也是忍俊不禁。
却在这时,丫鬟进来传话说,郑侧妃来给王爷和王妃请安了,这会儿正在外头呢。
这自打新帝登基,傅祈钰在府邸的时间确实有限,郑侧妃有心堵人,可每次都扑了个空。
今个儿,王爷休沐,她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急急就冲过来了。
她既已入府,那便是王爷的人,不管那许氏怎么看,她当然不能让她当自己是透明人。
许姝轻抿一口茶,微笑的看着傅祈钰,“郑侧妃既如此有心,本王妃哪有拦着的道理。”
没一会儿,就见郑涟缓步走了进来。
成元帝驾崩,郑涟自然不敢浓妆艳抹,只着一席素衣,头戴一支羊脂玉簪子,倒是别有用心,看上去有些楚楚动人的意思。
许姝也没故意为难她,在她请安之后,就让她入座了。
“还望姐姐别怪罪,妹妹早该来给姐姐请安的,又怕扰了姐姐的清闲。”
许姝不禁微笑,郑涟这小心思,若是今个儿在她面前的不是傅祈钰,那她许就真的得逞了。这明着是在告罪,实际上是在怪她这当王妃的,故意拿乔,这些日子把她当透明人呢。
“妹妹多心了,听说妹妹慧心如兰,是不可多得的佳人,今个儿一见,果真不一般。”
说罢,她拿起一个橘子漫不经心的剥开,演戏嘛,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