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涟听着,整个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你也知道,圣上这些年对五王爷一直都耿耿于怀,只是碍于太后娘娘在,才一直隐忍至今。若我们以此和圣上表忠心,圣上便有了借口,对五王爷除之而后快,而我们郑家,也算是有功之臣,虽不说功过相抵,可圣上也不可能真的就对郑家除之而后快。”
郑涟怎么都没想到,母亲说的险棋竟然是这般。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郑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就这么赌在这上面了?
可即便成了,太后娘娘那里如何交代?
没了太后的倚仗,郑家真的还能安享荣华富贵?
屋子里瞬间一片的静寂,周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哽咽道:“娘亲也是没法了,娘亲也知道愧对太后娘娘。可若是能救下阖府上下,娘亲也只能如此了。”
郑涟缓缓点头,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听她幽幽道:“母亲,这事儿您与其直接到圣上那表忠心,何不辗转到淑贵妃那里。大皇子前往江南彻查改稻为桑之事,淑贵妃想必是很不甘的。这个时候,若这件事能为她所用,那她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必是不一样的。毕竟这些年,圣上早有杀五王爷的心思。”
“而我们郑家,也算是向淑贵妃递了投名状,日后,郑家有什么事儿,淑贵妃总该帮衬一些的。如此,岂不一举两得。”
不等郑涟再说什么,周氏立刻就明白了女儿的深意。
她自小就格外的喜欢她这嫡次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郑涟深思熟虑。而今,郑家危在旦夕,涟姐儿这番话,确实是解了她很多困惑。
另一边,大皇子前往江南彻查改稻为桑一事旨意虽下,可一些准备事宜还在进行中,真正等到离京,那还得四五天。
那日,大皇子从容妃那兴冲冲的出来,就准备回禀了成元帝。奈何,他数次求见,却都被挡在了外面。
“大殿下,圣上在丹、房打坐,请您回去吧。”
大皇子这些年一直都忍、辱负重,确实也没这个胆子,惊扰了父皇。父皇这些年一直沉、溺炼、丹,这别人也就算了,他刚得了江南的差事,这个时候更是不能有万分之一的鲁莽。
虽然十分不情愿,他也只能先行回去。
见他灰头灰脸的样子,容妃心思却复杂的很。这几日,她也想了很多。想着儿子能得见圣颜,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做有些危险。儿子太能干了,这在内廷中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唯有中庸,兴许才能保平安。
可这些话,大皇子如何能听得进去。
“母妃,儿子还有几日就离京了,这之前,若一直都不得见父皇,可怎么办?”
大皇子急的团团转。
容妃满目忧心:“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太扎眼,尤其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