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上,暗自欢喜。涟姐儿又何其无辜,和当年的自己,又有什么不一样。每个女人,都不该遭受这些措手不及的。而且,她也不是孩子了,既然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她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和郑家生了嫌隙。毕竟,她背后的倚仗,还是郑家。
所以,她觉得娴姐儿的这馊主意,真的太不应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她到时候怕是有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或许大嫂还会以为,她是趾高气昂的去羞、辱她,可她确实是没有丁点儿这样的意思啊。
郑姨娘越想,越觉得心慌的很,自个儿那大嫂她是知道的,若因此她忌恨上她,如何能在她手里讨着好。别的不说,就她那张嘴,平日里在那些妇人圈子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大家都看不上她破落户出身,可大家也明白,但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她倒也不怕周氏坏她的名声,可周氏如果忌恨上娴姐儿,可如何是好。
殷锦娴看姨娘神色凝重,也感觉到了这种凝重的气氛。可她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姨娘会是这般反应。
她有些委屈的嘀咕道:“姨娘,这事大舅母纵然要怪,也不该怪在你身上,这从始至终可都是太后娘娘拿的主意。姨娘,她若是敢在您面前阴阳怪气,对您不客气,那您就把姑祖母搬出来,她难不成能闹到姑祖母面前去。”
听听,这是多么孩子气的话,郑姨娘心更乱了,“你怎的如此糊涂,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姨娘也就不担心了。可事实上,人心最难揣测。姨娘只要蹚了这浑水,即便你大舅母知道,皇命不可违,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可她不敢去埋怨你姑祖母,可这些愤怒和伤心,都需要一个宣、泄、口,而姨娘,就会成为你大舅母心头那根刺。”
她以为,这一年来发生的好多事情,娴儿也该有些成长了,可是并没有。她的那些自作聪明,让一切都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郑姨娘忍不住有些后悔,若当年娴姐儿出身之后,就被养在太太身边,怕是也不会这般争强好胜。可惜,当时她还年轻,知道自己不得爷喜欢,太太定会暗地里苛责娴儿,才去求了姑母让她把孩子养在身边。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她错了。
这些年,她也看的明白,太太是个宽和之人,虽说对当年她横插一杆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可并没有把这些牵扯在娴姐儿身上。
想到这些,郑姨娘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殷锦娴,哽咽着想说什么,可最后却只能无声的低泣着。
殷锦娴自问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姨娘,她想让姨娘把当年大舅母带给她的痛苦,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她以为,姨娘会喜极而泣,可似乎,现实不是这样。
想到自己的满、腔、热、情换来的竟然是姨娘的不解,殷锦娴也觉得委屈极了,“姨娘,您又何须和我过不去?若我没有把姨娘放在心上,如何会求了这个恩典。可姨娘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您又何须忌惮大舅母,左右这些年,宫里有姑祖母在,她纵然心里再埋怨您,还能明面儿上为难您不成?”
说到后来,殷锦芙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