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再想起当年的事,许姝却有不同的感触。
“这又如何?镇北王杀、人,也是为了大曜。便是内廷,肮脏只会更多,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那些干儿子,不知替宫里的贵主办了多少差事。”
许姝没说的是,京城世家大族成日里只顾着争权夺势,暗中拉帮结派扶持自己中意的皇子,却忘了大曜国已经是岌岌可危。一年前西南大旱,听说南方都有人揭、竿起、义,可京城人只当他们不过是些无知难、民,更可笑的是成元帝只从国、库支了五万两银子给靖南王去镇、压,而他自己却每年数百万的银子拿去炼制丹、药。真真是可笑。
再说今冬,西北大雪,蛮子大、肆进、犯,而成元帝只忙着给自个儿庆祝寿辰,若不是有镇北王傅祈钰,京城世家贵族到时候怕是只能带着银子举家南逃。
“可是郡主,那镇北王不过一介寒族。”
言及此处,许姝唇角微微一勾,说出来的话却更让琥珀犯糊涂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以出身论英雄。何况,这世间事不过四个字,成王败寇。”
说完之后,许姝并未再言语,她自个儿似乎也有些出神。
一时间,书房里安静极了。
沉默间,许姝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奇书异志,“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琥珀一脸纠结:“郡主,这样随便把老爷的藏书拿走,好吗?”
许姝闻言一笑:“不过几本奇书异志,瞧把你吓得。”
琥珀脑子里就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可她能拦的住郡主吗?无奈,她也只能装作看不到了。
许姝浑然未觉,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只见书房西北角的书架嗖的一声向两边拉开,房间里一道耐人寻、味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离去的背景。
烛光下,暗室棋盘上的棋局已下至一半,许晟阳却如何都再下不到心里了。
尤其是听着外面女儿惊世骇、俗之言,再看看面前坐着的这位位高权重之人,他的心情愈发忐忑了。
恐怕,京城没人能想到,西北多战告捷,这位赫赫有名的镇北王却不在驻地,反而出现在京城。
傅祈钰和许晟阳对视稍许,意味深长道:“本王原以为京城世家贵女多娇弱,没想到首辅大人之女竟有这番气魄。”
许晟阳强撑着嘴角的笑容,“小女不才。还望王爷别把小女方才那番骄纵之言放在心上。”
傅祈钰不语,可这样的沉默落在许晟阳眼中,却是让他忍不住心惊。
傅祈钰此番无诏入京,若许晟阳是中庸之人,大可一边在这和他虚以委蛇着,一边偷偷差人入宫参他一笔,到时候,龙颜震怒,少不得自己能在圣上面前立一大功。
朝中谁不知道,这几个月西北接二连三的捷报既让圣上欣慰却又让他心慌。
傅祈钰手握八十万精锐,即便是圣上,也怠慢不得。那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冯振,早就觊觎傅祈钰西北势力,能不在圣上面前出馊主意?
许晟阳却很不赞成,他虽和这位镇北王无太多交手,可如果西北真的被冯振掌控,他这首辅,也就当到头了。到时候,阖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