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来说,是因为他心中的执念而死。
而我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件可以随意倒卖的物件。他一心想要得到我,用情至深无可厚非,有时令我都多少有些感动,曾经在无数次的夜晚,心中暗想,高翔若是能像建斌这样待我,该有多好。
可我并不是一件没有灵魂的物件,我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有他的追求。我同样有我自己的心愿。
他想要俘获我的芳心。可我的心,从来不曾想过离开高翔半刻。
我轻蔑一笑,道:“是吗?你真的没有枉杀过一个好人吗?你果真心怀天下吗?”
“是。”建斌咬着嘴唇,极其果决地回答。
我反问道:“前太子建彰虽不是心地纯良之人,好歹也是皇家子弟。我姐姐从来不曾想过要与皇后争宠,却无端枉死。这又作何解释?”
建斌微颤着双肩,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拳头,辩解道:“皇兄不是我杀的,陆夫人的死也于我无关,她是自缢而死的。”
时至今日,他还要狡辩,难道男人间的争夺,朝廷社稷的权术,都是用一个个不着边际的谎言所掩盖的吗?
我怒喝道:“即便不是你亲手杀了建彰,也是你身边之人干的,跟你决计脱不了干系。而我姐姐究竟为何而死,你心里定是清楚明白。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作无谓狡辩?”
“她二人的确因皇宫争斗而死,这一点无可厚非,可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建斌长叹一声,道,“陆夫人的死,我不作解释。可皇兄是被谁人所害,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我可以欺骗天下所有的人,但绝不会骗你。这一点,上次在大将军府,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不作解释就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一说到他的痛楚,就开始拿出官场的那套说辞来。我原本以为他背着皇后将建瑞救上岸,是念着手足情谊,心有悔悟。可惜是我错了,一说到她母亲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就开始搪塞起来,维护起这位道貌岸然的皇后。
建斌侧身指着他身后的三座墓碑,道:“陆夫人的确死得冤,可我舅舅不是也受到惩罚了吗?”
“惩罚?太可笑了?”我苦笑转身,指着身后爹爹的墓碑,喝道,“你看看这里躺的是谁?你们兄弟间的争斗,为何要扯上这么多无辜的人,究竟还要死多少人才甘心?”
“皇权的争夺,本就是这样子的,你未生在皇族,这些事情你不会明白。”建斌别过头去,指着远处飘渺在云间的群山道,“这山河几易其主,早已看破了尘世的纷扰,才能岿然不动地屹立于天地之间。”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已看透。我不禁自嘲,兴许皇后搅得皇嗣凋零,也不是件坏事,否则将有更多的人,死在这场权利的斗争之中。
我劝诫道:“放下罢,放下心中的执念。不论你对我怎样,都改变不了我是高翔妻子的事实。即便如你所言,你是为了得到我才去争做这江山的主人。我可以以性命担保,你是不会成功的。与其垂死挣扎,不如早早放弃权位,我在此向你作保,必保你一生无虞。”
我从未想过,会在身为太子的他面前,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如今的局势已趋明朗,他的权势早已不复当日,随着马德庸的死,那些九卿官员早已坐立不安,左右摇摆起来。想必他心中也是明白。
建斌转身,双目紧紧地盯着我,身侧的拳头攥得青筋爆裂,像是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