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建斌竟爱我爱得如此痴狂,只因当初在皇上五十大寿上见过我一面。
依稀记得,那时我仅是个五岁小娃儿,随当值丞相的爹爹一同参加寿筵,因从未喝过酒,心有好奇,就背着爹爹偷偷饮了一樽,感觉飘飘欲仙,便再一发不可收拾。当日饮了多少酒,酒后又发生了何事,全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翌日醒来,头痛得像是要撕裂开来,娘亲一直守候在我身侧,为我不停地敷着热汗巾,昏昏沉沉了两日,才清醒过来。
我不晓得那日醉后我是何丑态,爹爹和娘亲也未曾告知于我,而我因偷偷饮了酒哪里还敢去问。
从建斌留在墙上的字来看,应是从那日起,他便开始逐渐倾心于我。堂堂一个皇子,竟还做起了隔墙小人这样的蠢事来。
未料到,他注意到我的时候,竟要比建彦还要早得多。
“唯有呼风与唤雨,黄河之水滚长江”。在写这一句的时候,或许他已心中立志,誓要与前太子建彰争夺天下,完成他的宏图大业,来博取我的芳心。
倘若他真的掌尽了天下,得到我的人自然是不难,可我的心他是永远不会得到的。
他在写“愿散千金换璞玉,情意无价徒生泣”这一句时,难道心里还不明白吗?
真正的情意,是无价的——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我捡起地上一根木棍,用力向墙上铲去,石灰飞落在幽巷中,卷起蒙蒙靡尘。
直到将所有的字全部铲干净,我才丢下木棍,逃了出来。
正逢谨佩领人来搬树,仰头一怔,惊呼道:“王妃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说罢便忙挥着手帕朝我身上直掸,眼前顿一阵浓烟腾起。
我道:“适才周遭转了一圈,见侧墙幽巷里凌乱得很,一会你叫人把那也一并清理干净。”
谨佩道:“这龌蹉的活儿怎劳王妃亲自动手,只肖吩咐奴婢一声就好,奴婢这就扶王妃回府沐浴更衣。”
谨佩将我头上的细尘抖落,招呼了两个杂役去清理那条幽巷。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两个杂役利索地从幽巷中取出废弃木料。我这才随谨佩回了大将军府。
沐浴更衣,用过晚膳后,高翔才回来。
我问他是否吃过,可要备膳。
高翔匆匆更衣,只答已在宫里吃过。
见他有些愁眉不展,我道:“夫君有何烦心事,不妨说来一听,雪妍或可替君解忧。”
高翔摇头,说是无事,只近日公务缠身,有些疲乏。
见他如此冷淡,必有忧心事。我绕到他身后,边为他轻揉穴位,舒经松骨,边柔声道:“你我都是夫妻了,雪妍早已将心交给了夫君,你又为何总将事情闷在肚子里,就不怕时日久了,腹胀如鼓,像一只癞蛤蟆吗?到那时,妾身可是要嫌弃夫君了。”
高翔摁住我放在他肩头的手,将我拉入怀中。我顺势勾着他的脖颈,喜笑相迎。
高翔这才说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与建斌一同辅佐皇上批阅奏折,整日四目相对,默然无语,总觉得有些尴尬。而那马德庸净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做文章,来搅皇上的耳根子。既要与这二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