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正与苏茗在讨论这次事件的时候,家丁跑来道:“老爷,云相大人派人来送信给您。”说罢便呈上一封白皮的书信。
“送信的人走了?”秦亦接过来先看看火漆的封口正常,这才掏出匕首挑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头写着:“追查到桑卓下落,已派人前去。”
看字迹的确是云沛鑫的亲笔,但是秦亦此时心里嘀咕的是,他为何会这么快就查到了桑卓的下落。
思忖片刻,她起身吩咐道:“备车,去云相府。”又转身对苏茗说,“追查的事情你还要继续帮我盯着些。”
秦亦在家与苏茗密谈的时候,严国公也七拐八拐,自以为甩掉所有尾巴,从小巷内的旁门进入一座荒园。
这园子内杂草重生,窗扇横陈,但进入屋门左转右转,里头却别有洞天,纱幔坠地,陈设却很简单,只有一张圆桌并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听到声响也不惊讶,依旧半垂眼帘面容陶醉的品酒,半晌才说:“国公爷快请坐!”
严国公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坐下,心急如焚地按着桌沿探身质问道:“你不是说此事都已经计划周详,为什么还会出这么大的岔子,连那女子的家人都被查了出来,圣上还答应了秦亦提出的验尸,这到底怎么办才好!”
“国公爷莫要跟在下叫嚷,要知道,此番是因为你孙子错手打死正妻,你才花钱找到在下,我只管给你设计好计谋,但是具体的实施可是你去做的,令孙没有处理好善后,怎么能怪到我头上。”那人继续不急不慢地喝酒,他扭头过来只见大半张脸都是烫伤的疤痕,但看神色又极其享受,在他脸上形成了诡异的表情。
“那,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呢?”严国公一听这话,身子才软顿下来,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问。
“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你也只有做出取舍了,要孙子还是要家族,好好想想吧!”那人话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
而听在严国公的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家族,他已经是第三十七任严家家主,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家族超过一切,但孙子是自己三代嫡亲单传,若是要舍弃又何尝舍得。
“国公,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那人眯起眼睛看向严国公,而后又说,“这宅子我不会再来,你也莫要找我了。”
严国公跌跌撞撞地走出荒园,就在他走后,屋内的纱幔后又转出一人,沉默半晌道:“你说他会如何抉择呢?”
坐着的男人听到声音,才发现后面的来人,忙跳起来躬身道:“谢大人,不管他如何抉择,严国公府,也都无回天之力了。”
“恒之,你这脸上是如何弄得,若不是知道是你,我便也都认不出来的。”
“雕虫小技罢了,不值得大人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