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自己也没想到竟会流下泪来,但是她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反正又没有旁人,便索性边哭边吃。她似乎是从懂事就开始明白,要藏着自己的需求,并且通过自己的力所能及去满足家人、朋友的需求。她每天笑得开开心心地面对外婆,忙里忙外的收拾屋子,面对邻里问她:“小亦,想要爸爸妈妈不?”还要笑得一脸天真地回答:“不要,小亦有外婆就够了。”
外婆去世后,她又笑着面对所有关心自己的老师、同学,满脸满眼真诚地一遍遍重复:“谢谢关心,我很好,真的很好。”
而十六岁,那原本应该是花朵般的年纪,一个九岁的男孩儿被领到她的面前,被告知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而父母飞机失事,如今成了孤儿,却因为未年满十六岁,必须在监护人的监管下,才能领取每月的生活开支,所以律师辗转反侧地找到她,让她代为照顾。看着那小男孩儿满眼懵懂却缩地看着自己,可怜兮兮试探着叫了一声:“姐姐!”
她只能挽起袖子,在一个原本应该备受父母呵护的花季,承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每日学习之余要给他做饭洗衣、检查作业,甚是还养成了半夜起夜,去看看他是否盖好被子的习惯。
而就在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拿到毕业证书的她兴高采烈地做了一桌好菜,等着小弟放学回家。不料,等到的却是一封冷冰冰的律师函,原来小弟已经满了十六岁,而自己忙于毕业设计只给他庆祝了生日,却压根儿没想到他的十六岁意味着什么。如今她才想起来,十六岁意味着他可以继承他父母留下的大笔遗产,而自己已经是个多余之人,自然可以被随意的抛弃。她将那封要求做亲子鉴定以明确她的继承身份的律师信撕的粉碎,自己将满桌的菜就着眼泪吃了一夜。
而就在她凭借自己努力,在油画界打出一丝名气的时候,却又莫名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继续原来那种小心翼翼、挂着面具的生活。
她一边吃着同心酥,心里一边想,原来被人记挂和关心是这么幸福的感觉,但是为什么我幸福的时候却十分想哭。
李铮被她哭得六神无主,一叠声地问:“秦亦,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点心不好吃,那你就吐出来,别强吃了,快扔了吧!”说罢就伸手要来夺走点心。
秦亦比他更快,一把将点心护在怀里,满脸泪水地笑道:“没有不好吃,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才哭的。”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里面下了毒还是下了蛊,这刚才还好端端的人,怎么一转眼竟说起胡话来了。”李铮可真是被她吓得不轻,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扎着手站在那儿团团乱转。
秦亦忽然将点心放在石凳上,然后欺身上前,一手抓住李铮的胳膊,另一只手依然勾住了他的脖颈。
李铮登时石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两片微凉还带着苦涩和额……和点心渣的柔唇就贴上了自己的唇。李铮腰挺得僵直,这似乎是第一次有自己双手以外的皮肤贴上自己的嘴唇,额,不对,小时候吃……他忙赶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如此一来注意力便全在那贴合得毫无缝隙的唇上。
秦亦的唇上带着泪水,还有些许同心酥内的桂糖,一时苦涩一时甜蜜得让他无所适从。而她相对于自己的木讷,则更为大胆一些,双唇辗转反侧地吸吮,最后甚至还伸出香舌,在他唇上微微舔过。
虽然毫无经验,但是有些事的确是会无师自通的,李铮终于伸出双手揽住了秦亦的腰。因为二人的身高差距不小,刚才秦亦整个人都是垫着脚尖儿地半挂在他身上,此时索性将脚直接踩在他的鞋上,让二人的身子更加贴合,不过贴到的只是冷冰冰的金甲。李铮开始试着用唇去回应,秦亦马上就感到了他的试探,索性化主动为被动,樱唇半张地等着他来探索,偶尔用舌尖偷偷引导他一下,而他的吻技也迅速的熟练起来。
李铮虽然没有过女人,但毕竟平日接触的都是些大老粗,青楼楚馆也不是没有去过,只是平日里见他们与姑娘们卿卿我我,还有些嗤之以鼻,他竟是从来都不知道,单单是个亲吻便能让人如此的满足和留恋。
秦亦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毕竟还是缺乏经验,对于节奏和换气掌握的不好,而李铮这个生手就更加缺乏经验,所以二人最后吻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地分开了双唇。
四目相对,二人都有些尴尬,再一看彼此还保持着相拥而立的姿势,忙不迭地分开老远。李铮扶着已经歪了的银盔语无伦次地道:“我先巡查去了,你在这儿吃点心吧,我巡查应该走这、还是那边……”
见他满脸通红,脚下飞快地离开树林,秦亦笑得伏在桌面上半天抬不起身来,也许这就是老天眷顾,知道自己受过的苦,所以送给自己一个踏实沉稳、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