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铮还是目露疑惑,秦亦叹气地想,这人武功倒是不错,但是在权谋方面,还是不怎么开窍。她这次没把话说的很明,只是暗点道:“若是正宫无子,则其他皇子继位后尊为太后,若正宫有子却他人继位,你让皇后何处?嫡子何处?”
李铮这才明白秦亦的意思,心下思量果真如此,却听她低声轻笑道:“若真是这种局面,倒是对殿下有利了。”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她的笑眼,那深潭如今弧成两牙新月,眉间竟是盈着一丝柔媚,不过眼中却是闪动着算计的精光。只听她又说:“若太子果真暴毙,正宫又再无所出,这皇后,便是要保着殿下了。”
李铮脑子并不是不够用,只不过平日里不接触这些东西,又不像秦亦这般,最近天天吃饭睡觉都在琢磨这些算计,所以略显笨拙,如今都说到这份儿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除了太子的三个皇子中,其余二位母妃尚在,年长且各成派系,自然是不容易驾驭,只有六殿下年幼且生母已逝,更好掌控。若惠妃此胎仍是公主,那皇后自可与她结盟,合两家之力保六殿下登基,两宫太后分立。若惠妃此胎是皇子,一则输在年幼,二则与六殿下必生间隙,皇后便可与六殿下结盟,保他登基自然还是大有胜算的。
把这些个在脑子里转了个圈儿,李铮忍不住皱眉抬手按按额角,这些混乱复杂的事情,是他向来都不爱多想的。干脆自己也不再动脑子,直接问:“那你刚才说的逆什么思什么的,到底又是何意思?”
“李兄觉得这用定昌丝覆面的一伙贼人,会是哪一批势力的人?”秦亦手指轻叩石桌的桌面,笑眯眯地问。
被秦亦这一堆理论搅了个头昏脑胀之后,李铮也开始学着把事情往深处去多想一步:“难道是定王做下的,为了避嫌故意用这定昌丝,从而来洗白自己?”他自觉这次该是想对了地方,便抬头去看秦亦。
不料秦亦眼中闪着笑意道:“李兄这思量可跟这伙贼人是如出一辙的。”
“秦兄弟,你便直说了吧,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李铮实在对这些勾当不耐烦了起来。
“如果是定王做下的,定然不会用这定昌丝避嫌,一则是欲盖弥彰了,二则这岂不是留下处显眼的罪证,若是上边故意想要对付他,哪里管你是不是嫁祸,便用这丝给你定罪,你又如何是好?”秦亦轻抿了口茶水继续说,“不管是谁做下的,这故意留下的罪证,都要是远远地从自个儿身边支开的才对,而且三块面纱中,只有这一块是定昌丝,我想,应该就是那个被剑贯穿后心之人所用的吧。”
还未等李铮说话,秦亦忽然抬头盯着他问:“李兄可有何抱负?”
“习武之人,自然是希望能够驰骋疆场,一展所学。”李铮虽然不懂她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