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趴好准备补觉,云涛又死活来拽她,她有些着恼地挥挥手,嘟囔道:“今天不是我当值,你别来吵我。”
但是云涛今天丝毫没有放弃,着急地说:“云书快起来,今天老爷下朝后要去参加文宴,瑞管家说要你伺候着去,刚才耽误了半天功夫,你再不起来就迟了!”
秦亦听到最后二字,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上次因为睡过头罚跪的阴影太过强大,让她如今听到这迟了就会反射性地清醒,嘴上却还不闲着地问:“云涛,不是说凌江决堤,淹了那么多地方,怎么还有空搞什么文宴?”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文宴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个是不能问出来的,顾名思义大概就是以文会友的宴会之类的东西。
“那些都是官员老爷们的事情,不是咱们做下人的应该过问的,你小心伺候着就好,不要多问。”
难得见云涛板起脸来教训她,说得她好生无趣,嘟起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抓起篦子用力梳着乱糟糟的头发,扯得发根生疼也顾不得管。
“你再扯下去,等下头发都掉光了。”云涛好气又好笑地抢过篦子,帮她拢着头发。
有人代劳后,秦亦腾出手抓过架子上的手巾擦脸,这时候的布真是粗糙的很,蹭在脸上刮得生疼。又忍不住问:“今天不是你当值嘛,为什么临时抓我起来。”
云涛凑过脸,指着鼻尖给她看,她这才发现,他的鼻尖鼓了老大的一颗粉刺,红彤彤的鼻头看起来十分搞笑。看着云涛瘪着嘴的模样,她不好意思笑的太过,实在是憋得辛苦。
“想笑就笑吧,看憋出病来。”云涛梳头的动作很是轻柔,嘴里却又说,“你何苦每次都跟碧桃冲突,她是夫人跟前儿说的上话的上等丫头,到时候万一吹点什么风,你又免不得受苦。”
“我看到她来跟你找茬,我就忍不住,唉,没办法,我就这么个暴脾气,惹了我没事儿,但是敢惹我的人,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再说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性子,从来不管外面的事儿,你安心啦!”秦亦挥舞着手巾随意说着,没留意云涛梳头的手顿了一顿,半晌后才手脚麻利地帮她绾好长发,用头巾固定在头顶。
她拿硬手巾蘸着冷水狠狠地擦了几把脸,终于把瞌睡完全撵走,这才扭头看看窗外问:“这是什么时辰?”她一直没学会根据什么星星太阳的看时间的本事。
云涛知道秦亦有赖床的毛病,每次她不当值都会特意留下早饭。他掀起桌上扣着的罩子,露出一碗小米粥和一盘馒头,用手探了探碗壁道:“时辰已经不早,最多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想是来不及给你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