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的门合上,季澜又问:“黎桢呢?”
“穿鞋,”他慢条斯理走到床边拿起拖鞋摆在她脚下。季澜不动,季明宗盯着她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季澜败阵,穿上拖鞋,才等来季明宗的后话:“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哪儿?”季澜追问:“监狱还是看守所?”
“我只是行使公民应该行使的权利,至于最终去向由法官定夺。”
“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你,没有半分坏心,”季明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半晌,景禾端着托盘上来,上面摆着清粥小菜。
“先吃点东西。”
“我不吃。”
“不吃就没什么好聊的,”季明宗隐忍情绪,听不得从她口中冒出黎桢的名字,更勿论是因为黎桢的事情跟他争吵了。
而季澜怒火攻心,自己跟季明宗的事情扯上黎桢。
是对无辜之人的伤害。
“你从来不过问我的心情和感受,只知道一味站在上位者的位置压迫我,逼我低头,逼我就范,让我匍匐在你脚下当你的附属品,是,我在你身上得利,可从某种角度而言,你见色起意,我为利献身,你我本质上是公平的。”
季明宗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眉眼阴桀盯着季澜。
他们的关系在这一坐一站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说够了就过来吃饭。”
砰——————季澜伸手掀翻了托盘,清粥小菜散了一地,有些溅到了季明宗的脸面上。
烫的男人微微闭了闭眼。
他下颌紧绷,怒火再难隐忍:“张应。”
“季董,”承受了一整晚高压的人战战兢兢出现在门口。
“跟看守所的人打声招呼”男人语气顿住,目光落在季澜刚刚掀翻托盘的那只手上:“断了黎桢右胳膊。”
季澜浑身一颤,刚刚掀翻托盘的手似是被人抽走了骨头似的,再也抬不起来。
“是”张应心惊胆战退出去。
目光落在季澜身上,有些话想说但找不到时机说。
“景禾,再端份餐食上来,”男人抽出纸巾慢条斯理擦着脸上的污渍,声响从一侧的内线上传到楼下。
“小澜,我舍不得动你,但不见的舍不得动别人。”
人被气到了一定程度,是会无声的。
季澜呼吸急促望着他,看着眼前人,似魔似鬼。
他用最温慈的腔调说出最无情的话。
“放了黎桢,”季澜在男人的无声注视中弯了腰,她不是季明宗的对手,无论是站在爱情的角度还是站在商人的角度。
这个年长她十岁的男人能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看穿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他走过她走过的路,她的年岁,她的路途,所有的一切他都经历过。
三十岁的季明宗看着二十出头的她,像是长辈看着在打打闹闹的晚辈。
临近十年的光景,是年龄的差距,是眼界的认知,是令人窒息的霸道和对万事万物的掌控,是看似温柔的陷阱里却处处是无情。
她慕强,成了大众眼中的强者。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扶她起来的人足以压她一辈子。
“我求你。”
开这篇文的时候,本身就想写一个现实向上位者为爱低头的故事,既然是上位者,那肯定是要有点特点的,写到这里,季董的性格特点应该很明显了。越傲越惨,哇卡卡啊咔咔咔咔,我又开始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