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送,十几年,等夫妻二人从一线退到二线,年岁大了,无法长途奔波,去看他,更是指望不上。他像是被季家流放出去的边缘人,直到二十多岁,老太太记起了他这个儿子,隔三岔五地电话联系想维系这破碎的母子之情。
可早就为时已晚。
任何国内节日于他而言,都极其陌生。
唯独今日,季澜的这句端午安康将他拉回了现实。
安抚住了他那颗躁动烦躁的心。
端午次日,仍在假期中。
傍晚时分,季澜开车去接徐影,对方穿着一身白色蕾丝超短裙从别墅里出来。
一副准备出门,但还没彻底准备好的架势。
“不走?”
“急什么?我买了条裙子,你上来试试。”
季澜迟疑,不太想进去。
“我一个人在家,”徐影看出她的顾虑,开口招呼她。
“太短了吧?”二人进卧室,徐影拿出一条红色雪纺连衣裙出来,季澜换上之后堪堪过大腿,走光的风险极大。
“姐,你别不是被老男人荼毒了吧?这裙子不正好配我们这个年纪吗?二十岁不穿超短裙能等六十岁再穿?”徐影嘀咕着。
“走走走,别墨迹,我今天可是带着任务去的,”徐影不给季澜墨迹的机会。
二人出门,直奔拍卖中心。
京港每年年节前后都会有大型拍卖会,深受一众京港富豪们的青睐。
季澜来过几次,每每都是陪着邓宜来。
她向来出手阔绰,在拍卖中心都有私人经理带进包厢伺候,想拍什么不用自己出手。
徐影这次来,带着徐家的任务来的,徐家虽说比不上季家,但也不差,服务生领着他们一路往包厢去,路过旋转楼梯,楼上是一间间的vip包厢,大型落地窗将底下的拍卖场一览无余。
“三爷,”季明宗这日也出席拍卖会,严会跟随,此时包厢里,季明宗正聊着事儿,严会缩着脖子推门进来,颤颤巍巍地附耳告知:“季小姐来了。”
严会说着,疾步走到窗边放下百叶帘。
生怕自家先生掉马。
季明宗微微侧首,轻声询问:“跟谁一起来的?”
“徐小姐,”严会心想,这才危险。
毕竟徐影见过正主,且还对他颇感兴趣。
这要是认出来,穿帮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季明宗眉头微皱,眉眼间的不耐隐不住。
“季董是遇到难事儿了?”对方轻声询问。
季明宗稳住情绪,淡笑了声:“一些小事,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聊到有人非法收购的事情了。”
季明宗摆了摆指尖,示意严会出去,后者心想,心真大啊!这都能继续聊。
包厢门带上,严会靠在门边轻声叹息,走廊是连通的,若是季澜跟徐影心血来潮出来溜达,他被看见的几率很大。
严会略一斟酌,猫着腰进了男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