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懒洋洋地往暮雨身上一靠,把他的胳膊拉到身前,就着他的手摆弄他手机上那个名章。一般当着外人的面儿,我都不大好意思跟暮雨腻歪,可是此刻我就是想靠他近点儿,偎在一块儿。我不用猜他在想什么,心里就是知道,这样可以安慰他。我本就不擅长去猜别人的心思,偏偏家里这口子就这么个性子,让人又爱又恨。
他在担心,在为难,或许比我更为难,担心我爸妈不接受,担心我面临的压力,为难我爸妈对他太好,为难我夹在中间难做,可能还有更多,都压在古井凝波的眼底,我看不清,可我感觉的到。
暮雨毫不避讳地侧过身体把我搂起来,贴着我的头发安静地呼吸,那么自然,那么,默契。
我想给的,他需要的,一拍即合。
吴越受刺激了,他不好闹暮雨,只能损我,“安然,你的脸皮越发的厚了!”
“越发你妹。”我抬腿踢过去,老子折腾这么多事儿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腻歪吗?现在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吴越没躲开,龇牙咧嘴地说,“行,安然你行,你把我踢坏了,我算是赖上你们家了,今儿我还就不走了,我在这儿吃饭……”
杨晓飞凑过来说,“冰箱还有点儿羊肉,我给咱做丸子吧……这眼看就中午了。”
吴越一听来了精神,“好好,走,我也搭把手……”俩人便勾肩搭背地往厨房走去,把客厅留给了我和暮雨。
“暮雨。”
“恩。”
“没事儿。”
“恩。”他收紧胳膊,在我耳朵后面印上柔软的亲吻。
虽然现在有点乱,不过,事情还得一样一样的来。
眼下先把辞职办了,打人那码事还没完呢,还有搬家的事情……等这边儿都消停了,再集中精神对付爹娘那头儿。
下午吴越跟杨晓飞看着电视消化胃里的东西,暮雨陪我写辞职信。要说辞职信也没什么好写的,反正我不干了,有那么个意思就成。我稍稍回忆了一下在银行工作这些年的经历,无聊是无聊,但直到暮雨这件事情之前都没有特别不堪的记忆,而且相熟的同事也都待我不错,本来极其厌恶写东西的我居然硬是打出了一千字的类似感谢信的东西。
暮雨帮我改正错字错句,最后写上日期。
我伸个懒腰,“总算完事儿了。”这东西往单位一递就行了。就算领导不批,无故旷工半个月以上也是开除,我也不指望单位还能把上个月几百块钱的加班费结给我,对我而言,辞职跟开除一个意思。
暮雨看着我把文件拷到优盘里,问道:“安然,你决定了?”
我点头,“决定了,早晚的事儿,我们不能老藏着躲着,不能这么委屈你。”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只知道我无法再在银行这个地方呆下去,我想离开就必须迈出这一步,即便下一步是踩在虚空上,我也得走。
暮雨眼神摇晃,最后拉着我的手很轻很认真地许诺,“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笑眯眯地瞧着他,心里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