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确实是一分力气都没有了。装可怜是最好的选择,暮雨心疼我,一装一个准儿。
‘今儿就别睡了’这种豪言壮语根本与我无关,昨晚洗着澡我就睡着了。中午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就跟散了似的。暮雨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我旁边翻报纸,他看我醒了,便凑过来问我要起床还是再躺会儿。
我迷迷糊糊地摇头,等稍微明白过来,头一反应就是,糟了,旷工了,赶紧着往起爬,爬了两下再一想,不对,今儿周末,然后长叹一声,心满意足地栽回暮雨怀里。
暮雨揉着我的头发,不时的亲吻两下。
中午的阳光透过纱帘照着大半个床铺,我靠在暮雨胸口微微闭着眼睛。
即便一切都不如意,至少我还有你。
“新房子找到了吗?”我问。
“没!”暮雨回答,“不是很急,先收拾东西,只要一月上旬能搬就成。”
我撇撇嘴,不急,这还几天啊?“报纸呢?我跟你一块找找。”
暮雨把身旁的《消费广场》拿过来,翻到房屋出租版,摊开。密密麻麻地租房信息中,我看到暮雨已经拿笔在几条消息下做了标记。我看着他标注的那些,全盘否定,理由是,他选的平房,冬天太冷。暮雨说楼房太贵,我说我给你找便宜的。
这事儿得找吴越帮忙,他认识中介的朋友,就他给自己现在租住的房子便宜得跟白住一样。
暮雨捏捏我的下巴,说,行,听你的。
纱布干爽的感觉留在皮肤上,我才发现,暮雨手上的纱布是新换的,昨天洗澡时,他的手应该是全湿了。
我拉着他的右手问,“昨天泡水了吧?没事儿吗?”
暮雨说没事儿,已经好了。
“瞎说,好了干嘛还系着纱布?”
暮雨四个指头轻轻蹭着我的脸,沉默了一下儿才说,“确实好了,不过,伤口……很难看……干脆还裹起来。”
“难看?”
“恩。”他认真地说,“很难看。”
我把他的右手拉到怀里,指尖捏起纱布上的活结一扯,纱布便松开了一层。背后的人身体一僵,右手缩了一下儿,却没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