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问杨晓飞那人的年纪,就是为了算年份。
这个韩暮雨,居然这么有心思。
我又问他,“既然密码猜对了,干嘛不多取点钱,拿他一百算是便宜他了。”
“一百块里有杨晓飞的工资,还有给他看伤口的钱……其实,在外面打工,谁的钱来得都不容易……”韩暮雨说,“我们都一样的。”
他说,他们都一样的,他知道那些人的难处,他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了。
穿梭不息的车流在我们身边淌过,远远近近的灯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平静、坦然、无论何时他都可以直白地看向你,眼神清澈,不躲闪不动摇。有些东西不是后天能够习得的,比如来自本性的悲悯和良善。
“你啊,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我怎么?”他不解地问。
“不怎么……”我感到自己站在初冬的寒风里,手心居然开始冒汗,“挺冷的你快回去吧……””
他说好,刚转身走了两步,我又喊到:“那什么,暮雨,没事儿就去找我玩儿……”
“……哎!”一声特真诚实在的回答响起在冰凉的夜里,冷风打透了衣服,我却觉得连耳朵尖都热起来。
账本:
“贷:大骨头馆,76(发票中奖5元),71.00。”
“借:打车费,6.00。”
☆、十二
元旦前,单位又给我们每人发了两套工装。说实话我觉得我们银行的工装比工、农、中、建他们的好看多了。男的都是西装领带,比较起来效果不是很明显,女式的衣服就看出差别来了。就说我们行旁边建行的,那个领带搞得比兔子尾巴还要短,还配了一马甲,他们的大堂经理往大厅一站,怎么看怎么像火车站卖票的。反观我们行里这些女同事,都是银团花底纹的白色大领真丝衬衣,配着同色系羊绒衫,最外面是深蓝色暗条小西装,精致的行徽戴在左胸前,西裤笔挺,配上五厘米黑色纯皮高跟鞋,莫说是在单位,即便是穿着这身走到大街上,那也绝对是白领造型、精英气质。
小李同志一大早穿戴整齐的在营业室溜来溜去,跟曹姐相互吹捧。“就这一套就两千多,再不上点档次,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曹姐如是说。
高哥看着高高兴兴地俩人,挠挠脑袋,“你们是合适了,我这衣服有点瘦了可怎么办啊?”
“怎么会瘦呢?”曹姐问。
“量衣服那阵儿我一百四十斤不到,现在我一百五十斤都打不住了啊!”
“哦,好办,减肥呗……”小李说到,“就您这情况,连吃一周苹果,保证减掉七八斤。”
“只吃苹果啊?”
“对!”
“我看我还是凑合着穿原来的衣服吧!”高哥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咦,安然,你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小李蝴蝶般飞到我旁边。
我有时候特别佩服她,她总是能从一上班就开始显示出无穷的活力与激情,营业室里的每个同事她都得招呼一下,并将这种八卦加鸡血的状态保持一整天。
“边儿玩儿去啊,我郁闷着呢!”
“唉哟,说来听听!”小李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