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的官司摆不平?”只有用诱导的方式撬开对方的嘴了。
隔了一分钟,守仁才重新抬头,双眼有丝丝的红:“凯文……有件事,我可能做错了。”
不知为什么,凯文觉得像有人在脑子里重重捶了一下,于是轻问:“是关于——他的事?”
“我们已经完了。”
“你们什么时候瞒着我开始的?我看,他根本无意让你接近。”
凯文蹙眉,心里还是隐隐难过,他追求守仁这么久,到头来,也不过沦为知己,只因为他们能相互保守秘密,又不至于隔膜忌讳,所以一有烦恼就理所应当找上对方。
守仁闷闷地说:“昨晚我们上床了。”
“啊?!”凯文一下震翻了手中的酒杯,一条白裤报废。
“我完了,凯文,我不会再有机会。”
凯文惊魂未定,舌头都差点打结:“你、你霸王硬上弓的?”
守仁疲惫地瞥他一眼,像是在说:我像是这种人吗?
凯文疲惫地叹笑:“这种事都告诉我,可见我在你心目中连情人的地位都早已不再。”
“凯文,你是我在香港唯一说得上话的人。”语气竟意外的落寞。
凯文认命,对姜守仁这个人,他是一点力都使不上,试过吃醋,可是对他一点促进都没有,放不开也没用。花了些时间平静下来,才终于接受事实:“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你猜得对,我喜欢他,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将面前的酒一仰而尽,姜守仁这个样子,让凯文的妒忌泛滥到不行。
“他不会再允许我接近他了,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该冒这险,本来我还可以同他维持朋友关系,现在,一切都完了。”
“他知道吗?”看守仁困惑地抬眼,凯文重复道,“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
“他知不知道都没有区别。”
“我没想到,你会爱上一个跟你没有交集的人。”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这么蠢。”
凯文凑近了些,搂住了守仁的肩膀,眼神诚意至极地看着他,低声征询:“守仁,不如搬来我这里吧,好过住酒店,你每日看见他,只会更痛苦。”而我看不见你,也痛苦——但这一句凯文没有说出来。
“谢谢。”这一次,守仁没有推辞,“只须帮我准备一间客房,房产经纪帮我在中环挑中了一幢商住楼作投资,正好可以住一间,下个月我就会搬走。”
“你这么说,是存心要断我的非分之想吗?放心,半夜搞偷袭不是我的风格。”
守仁无力与他抬杠,只得服输:“你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会记得收你一个月房租,省得到时人财两失黯然神伤。”凯文故作轻松地摇头,“我早说过他不适合你,情圣也会遭遇滑铁卢。”
“是不是看我堕地觉得痛快?”
“老实说,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