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楠溪将符灰全部倒至右手掌心后左手抬起我的手臂,低声道:“符纸虽说是克制邪祟之物,但符灰却有活血化瘀祛毒之功效,符灰敷在皮肉上难免会有些疼痛,你忍着点。”
闻言我点点头,随后宁楠溪直接将掌心覆盖在我的手臂上。
符灰接触到伤口瞬间一阵滋啦滋啦的声响从中传出,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从手臂袭来。
我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可身体却在不住颤抖,额头冷汗更是如同水滴不断坠落地面。
数秒之后声音渐渐消散,宁楠溪将手掌拿起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方形手帕,帮我包扎上伤口后说道:“现在你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被符灰所压制住,你慢慢抬动手臂,看看有没有知觉。”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动受伤的手臂。
果不其然,先前手臂的麻木感已经渐渐消失,手臂也能够抬到与肩膀平行。
虽说手臂依旧不如先前那般灵活,不过也恢复了大概五六成,估计再休养片刻就能够跟先前无异。
“你这招还真是神了,除了伤口位置有些疼痛之外这条手臂已经能动了,谢谢你宁姑娘,要不是的话我这条手臂恐怕就废了。”我看着宁楠溪谢道。
宁楠溪见我满脸笑意她的神情却是十分凝重:“你先别高兴的太早,现在我只是用符灰克制住了毒素继续蔓延,如果六个时辰之后咱们还无法找到血龙草那么符灰便无法继续压制毒素,一旦要是毒素迅速蔓延,要想保住你的性命就只能把你胳膊给砍断,所以你现在还是赶紧祈求老天让咱们顺利找到血龙草,这样才能够保住你的手臂。”
宁楠溪的话让我原本缓和的心情再次陷入谷底,她说的没错,现在无非只是治标,根本没有治本。
如果在六个时辰之内找不到血龙草我的手臂还是保不住,只不过我在村中生活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血龙草的名号,山里有没有还不知道。
不过即便是没有那我也不会后悔,如果能够用我一条手臂来换取整个陈家村百姓的性命,那么这条手臂算是保不住也值了。
想到此处我看着宁楠溪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不过眼下之际咱们还是赶紧前往馒头山,再有三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咱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制服黄家大仙,否则的话村中很有可能会再死人!”
“好,那你们两个小心一些,等到了馒头山下你们就把木桶中的鹅粪涂抹在身上,届时黄家弟子就算是有杀心也不敢碰你们。”宁楠溪看着我和黎海说道。
我点头后便带领着黎海和宁楠溪朝着馒头山方向走去。
馒头山位于陈家村后方,距离大概有两三公里,整座馒头山与两侧山峰相连,足有数十公里长短。
顶部山峰因为像是馒头形状,所以才被当地人称作馒头山,不过也有人将其称作倒碗山。
他们觉得这顶锋像是一个倒扣过来的大碗,虽然这种说法也比较形象,不过更多人还是将其称作馒头山。
一路前行,经过侯家的时候我故意停下脚步朝着院落方向看了一眼。
此时院门正虚掩着,透过门缝看去猴子他娘正在院中涮洗衣服。
虽说从她的面部神情来看那我不知道她情绪如何,不过既然已经开始洗衣服那就说明她不想死,她想继续活下去。
张望片刻后我见猴子他娘并未有任何异像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随即继续朝前走去。
约摸走了一两分钟后眼前村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这男子名叫陈忠发,是我们陈家村的地痞无赖。
早些年间他父母活着的时候他还有所收敛,顶多就是偷人家一些不要的东西,比如破锅烂碗之类的东西。
不过随着他父母相继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管的住他,于是他便变本加厉,专门跑到人家家里偷钱或者是偷牲畜来打牙祭。
村民是敢怒不敢言,就连村长也拿他没办法,毕竟陈忠发是出了门的不要命。
记得我六岁那年陈忠发和村里的村民打赌,说自己敢在坟地住一晚上,当时大多数村民都觉得陈忠发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可没想到的是陈忠发当真在坟地中住了一晚。
从那之后村民都说陈忠发胆子大,连鬼都不怕,自此村民更不敢有人招惹他,就算是明明知道他偷了自己家的东西也是敢怒不敢言。
两年前陈忠发因为在县城盗窃被警察抓个正着,因为涉案金额已经超过最低限额,所以陈忠发被关进预留所呆了两年,前两个月他才刑满释放。
本来以为陈忠发接受教训之后原先的劣性就会改变,可没想到他刑满释放后脾气一点也没改,还是在村中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