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见他不答,道:“怎么?你不会也觉得那个狐媚子生得像幼公子罢?”
“我……”章平道:“……我没觉得。”
“你觉得了!”韩谈气愤的道:“你是不是扯谎?连你也看上那个狐媚子了?连你也被那个狐媚子勾引蛊惑了?”
“我当然没有!”章平着急的道:“我心窍里头只有你一个人!”
韩谈一愣,被章平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很快眼圈发红,竟然又哭了起来。
“韩谈?韩谈,你……你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章平手足无措的哄着他,道:“我嘴巴笨,但我是站在你这边儿的……至于长公子,长公子乃是皇家宗室,他也有许多的迫不得已,你便不要责怪长公子了。”
韩谈哽咽的道:“是啊,长公子有那么多般的迫不得已,便是连仇人正在他面前,他也不能报仇……那你呢?若是有一日我也死了……”
他说到这里,章平连忙打断:“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好你,不叫你有事的,若是……若是你真的不在了,我没有长公子那般大的抱负,我会随你一起走。”
韩谈怔怔的看着章平,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章平笑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韩谈没说话,突然挽住了章平的脖颈,主动贴上去亲吻他的嘴唇,章平简直受宠若惊,不管不顾一把抱住韩谈,狠狠的加深了这个亲吻。
胡亥被扶苏抱着送回殿中,轻轻放在软榻之上,其实胡亥只是短暂的昏迷,很快便醒了过来。
但是他感觉到扶苏的温柔,扶苏的小心翼翼,心窍微动,干脆没有睁开眼目,装作熟睡的模样。
“快去找医士来。”
“敬诺,长公子。”
医士和路裳很快便过来,给胡亥医看,胡亥只是身体羸弱,加之病情与伤势还未大好,所以才会突然昏迷过去,并没有大碍,等醒过来再吃一副汤药便好。
胡亥“装死”的听着,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又要喝药?
扶苏让医士退下,路裳道:“长公子,小人斗胆一问,君上可上药了?”
扶苏板着脸面,点了点头。
路裳道:“君上的伤势虽不严重,但还是需要连续上药的,这个伤药最少一日两次,需早晚涂抹。”
胡亥心中呐喊,一天两次?太要命了!
扶苏沉声道:“知晓了,你也退下。”
“是。”
很快,跫音渐去,路裳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下扶苏与胡亥。
扶苏慢慢走过来,坐在榻牙子上,伸手拉了拉锦被,给胡亥盖好,还帮他掖了掖被子角。
胡亥感受到扶苏的温柔,更是不愿意睁开眼目,原来便宜哥哥如今扮演的是面冷心热的角色么?表面看起来冷冰冰不苟言笑,但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却这般的温柔。
胡亥灵机一动,是了,自己何不趁着“昏迷”来认亲呢?
胡亥当即装作昏迷,口中喃喃的道:“哥哥……哥哥……”
扶苏听到胡亥的低喃,起初没听清楚,立刻低下头去,附耳在胡亥的唇边,仔细倾听他在说甚么。
胡亥再接再厉:“哥哥……”
扶苏猛地浑身一颤,眯起眼目盯着胡亥,但很快转念一想,不对,他唤的不是自己,而是西呕的那些兄长,因着眼前与胡亥酷似之人,始终不是胡亥。
胡亥听到扶苏的呼吸陡然粗重,但很快平复下来,又恢复了冷静,感觉自己还要加把劲儿。
于是胡亥继续呢喃:“哥哥……亥儿……亥儿好想哥哥……”
哪知胡亥还在努力认亲,扶苏突然站起身来,胡亥听到了轻微的跫音,紧跟着是咔哒一声,仿佛打开了甚么东西,然后一股花香与清香幽幽传来。
这香气……
好似很熟悉,在哪里闻到过?
胡亥心头纳闷儿,便感觉扶苏走了回来,哗啦一声,自己的锦被被他撩开了,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胡亥奇怪,便宜哥哥到底在干甚么呢?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认亲。
“哥……唔!”胡亥刚想装作梦呓,猛地一声低吟,原来那熟悉的花香与清香,乃是路裳留下的伤药味道!
扶苏似乎是想在胡亥“昏迷”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为他上药,可偏偏胡亥此时是清醒的……
胡亥清晰的感受到扶苏的动作,紧紧咬住牙关,将剩下的喘息全都咽会肚子里,饶是如此,吐息仍然紊乱了不少,额角露出细细的汗珠,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微微打抖。
“啊!”胡亥实在忍不住,天鹅一般细细的脖颈向后打直,陡然拔高了嗓音,睁大眼睛,狠狠的张口换着气,一时间与扶苏四目相对。
扶苏眯着眼目,他的眼神很可怕,仿佛狂风暴雨的前夕,面色阴霾一片,死死盯着胡亥殷红的面颊。
胡亥心头狂跳,难道……
难道扶苏看出我在假装昏迷,所以生气了?
【情绪复杂的扶苏】
胡亥:“……”我还能看不出他情绪复杂么?
【被你撩拨到情动的扶苏】
【极力忍耐的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