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丈夫的责备,沈绣婉低下头,无助地抱紧怀里的锦盒。撒
她嫁过来三年,除了那晚去白公馆请他回家过夜,她从未请求他帮过她什么。
他的冷漠像是一堵无形的墙,永远将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虽然他是她的丈夫,可他们从来无话可说,譬如昨日吃晚饭的时候,她试图寻找共同话题,却被他要求不要说话。
她在他的心里,已经轻如尘埃了。
她不愿意再在这种事情上麻烦他,让他觉得,她是一个无用的人。
见她沉默,傅金城眉头紧锁。
他完全弄不懂这个女人,每次他稍微说话重一点,她就会低着头装出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她什么话也不敢对他说,像是一个没有骨气只知道听话的奴隶,可他又不曾真正地欺负过她。
他压抑着情绪,沉默地送上贺礼。撒
是一架紫檀木书屏,镶嵌了一块黄金云母水晶,玉匠利用云母的天然纹路,挖空心思雕琢成松鹤图样,富贵又风雅。
傅银红评价道:“紫檀木架子常见,倒是这块云母石料难得,难为三弟花心思,请人制出这么一架书屏,我都有些眼红了。”
“大少爷看什么都眼红,可见是很喜欢眼红的。”
岑卿如微笑着,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之前死的那个舞女就叫嫣红。
傅银红听懂了她话里暗藏的机锋,噎了噎,念着岑家人都在场,才克制着没怼回去。
薛琴贞迫不及待地起哄:“绣婉,你还等什么,快把你的寿礼拿出来,叫咱们开开眼!”撒
沈绣婉的心里涌出一股奇异的感受。
金城准备的寿礼是书屏,而她准备的也是!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古诗里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和金城竟也有心意相通的地方!
可见这桩婚姻,并非是毫无缘分的。
沈绣婉得了爱情的力量,从锦盒里捧出那架刺绣:“我送给妈的寿礼,是我亲手绣的一副仙鹤图,不及哥哥嫂嫂们的贵重,还请妈不要嫌弃。”
薛琴贞脸上便显出一副想笑又极力克制的表情,脆声道:“我原说,锡楼的礼物不值钱,可是绣婉,你怎么也学起他来了?这样要紧的日子,你想拿一幅刺绣交差,这可说不过去!这么廉价的东西,你让妈摆在哪里才合适呢?总不能摆在厕所里面吧?”撒
沈绣婉知晓薛琴贞瞧不上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当着上百名宾客的面,评价自己送的寿礼过于廉价,要摆在厕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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