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雄无奈,只好胡乱点头,算是承认了。
杨大鹏就像是闻着血腥味的鲨鱼,看见绝世美女的色狼,双目灼灼,放出两道豪光来,指着贾英雄,对杨安道:“爹,这病痨鬼都敢去打青云擂,你凭啥不让我去?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替咱们老杨家增光露脸,你怎么就不答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露脸,露脸!当年你爹我要不是争强好胜,怎么会断了一条胳膊·······”杨安忽而抬手指向贾英雄,道:“这小子无门无派,丢也丢他自己的人,即便被人打死了,也就是一卷草席,干净利索,你能跟他一样,你可是咱们老杨家千顷地的一根苗,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娘交代!”
接着,他又对贾英雄道:“小子,你毕竟帮了王羽一把,我老人家就劝你一句,这青云擂不是个好去处,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练功才是正道,别一天到晚净想着扬名立万,要是这般容易,‘大侠’二字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贾英雄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头并不是坏人,就是不会说人话,也懒得和他动气,摇了摇头,不言语。
“嘿!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也罢,也罢,自己找死,谁也劝不了,我就还你个人情!”说着,杨安一转头,对中年人道:“去对老张头吩咐一声,要他准备准备,出趟远门,带这小子去临安。”
“是。”中年人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杨安摆了摆手,对众人道:“好了,你们也都赶紧去准备吧,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出发。”
“是。”众人答应一声,纷纷告退。
王羽难得来一趟,自然要拜见师母,对贾英雄说了一声,跟着杨安一起进了内堂。
贾英雄百无聊赖,找了张椅子坐下,将墨云斩立在一旁,有仆人奉上香茶,一边喝茶,一边等着那老张头。
一杯茶还没喝完,贾英雄就见杨大鹏吊儿郎当,晃悠着进了屋子,在他旁边椅子上大剌剌坐下。
杨大鹏故意用一种挑衅的眼光打量着贾英雄,其挑衅意味之强烈,绝非寻常人能够做到,一看便知必定是个惯于惹是生非的主。
贾英雄看出这小子修为虽不算弱,却也不过是刚刚突破至神觉初生之境,根基还有些不稳,若不是看在王羽的情面上,早就一巴掌抽飞了,当然,抽的时候还要小心些,不是怕抽不动,而是担心一个不小心,把人拍死!
杨大鹏盯得眼睛都酸了,见这人还是一动不动,只当是个草包,更是瞧不起,道:“小子,有句话你听没听说过?”
贾英雄一愣,道:“什么话?”
“锤子虽小,实心的,纸马个大,却是纸糊的!”
贾英雄听得云山雾罩,道:“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你小子长得跟个病痨鬼似的,这么大一把兵刃,压也把你压死了,一准是空心的,吓唬人的吧?”杨大鹏啐了一口,又道:“少爷我最看不惯你这种装腔作势,算什么东西,像你这户的,少爷历来是见一个打一个,今天你自己送上门,说不得了,是自己跪地下给少爷磕头赔罪呢,还是烦劳少爷动手?”
贾英雄当真是服了,老子不说人话,儿子混账透顶,这么一对奇葩父子,找遍天下也难寻啊,怎么就被自己碰上了,还是那句话,千不看,万不看,王羽的面子不能不给,翻了翻白眼,还是忍了下去。
“嘿!你小子还有脾气!看杨少爷不把黄子打出来!”说着,杨大鹏一跃而起,伸手向贾英雄脖子抓来。
贾英雄原也不是好脾气,能忍到这时候,已经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哪还能再忍,一把将墨云斩操起,向杨大鹏横着扔了过去,他也是怕把杨大鹏砸出个好歹,因此扔的时候并未灌注内力,只是平平一扔。
这一路上,未免惊世骇俗,也是为了修炼内功,贾英雄一直用内力压制墨云斩的寒气,即便此刻喝茶的时候,也是一手握住剑柄,因此就连杨安也并未察觉,更不用说杨大鹏了。
此时,失去内力的屏障,杨大鹏只觉一股寒气袭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内力仿佛被冻结一般,运转极其艰涩,又听得墨云斩挂动风声,显然分量不轻,绝不是空心的,不过杨大少爷心高气傲,哪里能躲,赶忙将另一条胳膊也伸了出去。
一声闷哼,杨大鹏双手将墨云斩接住,杨家的功夫尽在一对拳头上,因此双臂也是力道惊人,身子虽被带得一趔趄,却总算没有当场摔倒,然而,这墨云斩乃是寒铁所铸,寒气逼人,杨大鹏抱在手中,就仿佛抱着一块万年寒冰一样,仅仅片刻,便煎熬不住,这小子也是机灵,不说自己受不了,反说了一句“少爷不要你的礼”,又向贾英雄丢了回去。
贾英雄忍俊不禁,膀不动肩不摇,就连屁股下面的椅子也没有向后滑动一分,轻轻巧巧便接在手中,由此可见,他这一接,完全没有卸力,纯是靠力量硬抗。
直到这时候杨大鹏的内力才渐渐恢复,急忙运功驱散侵入体内的寒气。
贾英雄又将墨云斩立在一旁,低头喝茶。
半盏茶的功夫,杨大鹏将寒气完全驱散,若说这小子有什么好处,最大的一点就是服人,非要再说出第二个好处,便是脸皮厚,只见他前脚刚缓过劲来,后脚便一把拉起贾英雄的手,亲热得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大笑着道:“兄弟,打你一进屋,我就看你不是一般人,哈哈,果然被我看中了!”
贾英雄有些嫌弃的抽回手,不冷不热的笑了笑。
杨大鹏浑不在意,继续说道:“兄弟,咱们哥俩一见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