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累,秀秀也不累,对了,郝运来郝大哥不说今晚把银票送来,怎地还不见他人影,该不会是在哪里见到好酒好肉,把咱们忘了吧?”秀秀道。
“郝大哥历来言而有信,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咱们再等等。”韵儿说完,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小姐成了丫鬟,丫鬟成了小姐,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郝运来’是什么人,银票又是怎么回事?”贾英雄越听越糊涂。
恰在此时,后窗处衣袂挂动风声,一人宛如一道清影,轻飘飘的掠上窗台。
贾英雄此时距离这人不到五尺,吓得死死贴住房瓦,一动不敢动。
那人也想不到房顶有人,并未在意,嘴里学着鸟叫,“布谷,布谷。”
韵儿和秀秀同时站起,将窗子打开,跳进一人。
这人一身花儿装扮,年纪二十五六岁,身高七尺左右,双肩瘦削,微微有些水蛇腰,一双腿又细又长,好像麻杆一样,脚下一双清布洒鞋,左脚还开了花,露出三根脚趾,脸上一道灰,一道泥,看不清面容,不过脑袋却是奇大无比,就好像二十斤的酒坛子一样,实在怪异得很。
贾英雄见到这副景象,简直惊讶到了极点,“这年头,花儿乞丐也逛青楼么!”
韵儿将这名乞丐让到坐上,秀秀一边倒茶,一边抱怨道:“郝大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在哪里见到好酒好肉,拔不动腿了?”
贾英雄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乞丐就是郝运来啊。
“秀秀,不可无礼!”韵儿柔声道。
秀秀倒是也不怕,吐了吐舌头,冲着郝运来做个鬼脸。
郝运来倒是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邱师妹,秀秀牙尖嘴利我领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今天还真叫她说准了,其实,掌灯时候我就回来了,不过听说你们去了府衙,左右闲来无事,我也跟着去看看,却在府衙的马厩里发现一匹神驹,那匹马膘肥体健,身形之雄壮,实属生平仅见,你也知道在下最爱的是马······”
这人别看其貌不扬,声音却极是清亮。
不用猜,也知道说的是自己的马虎,贾英雄听得耳中,顿起相惜之感。
秀秀哼了一声,道:“你哪里是爱马,你是爱吃马肉!人家都是吃猪肉,狗肉,羊肉,就你这叫花子,与人不同,非爱吃马肉!”
“他娘的!”贾英雄的脸立时阴沉下来,在心里暗暗骂道。
“秀秀,你不懂,猪肉太腻,狗肉太香,羊肉太膻,只有这马肉美味无比,尤其在这严寒冬夜,若是······”郝运来说着,忽然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啊,那匹马凶悍异常,不像马,倒像是虎,我还没靠近,就被它发现,连着几次险些被它伤着,我又怕引来家丁,耽误了事情,只好先行回来,不过,这匹马早晚是我腹中之物。”
听到前半句,贾英雄几乎没忍住跳下来,听到最后,知道马虎安然无恙,才放心,不过心里却是把这个“郝运来”记住了,不管吃没吃,有这个念想,就是不对!
韵儿似乎不喜言谈,只是笑而不语。
秀秀眼珠一转,忽道:“你那是痴心妄想,我们小姐说了,那是墨云吞天兽,天下罕有的宝马良驹,再者,你知道那匹马是谁的?”
“谁?”
“‘贾好汉’这个名字,你可听说过?”秀秀道。
“贾好汉?”郝运来略微沉吟,道:“莫不是前些日子击杀‘僵尸大盗’的那个贾好汉?”
秀秀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挑衅意味,说道:“不错,你敢吃他的马!我听说这个人可是厉害得很,僵尸大盗你想尽办法也抓不住,却被他直接打死,这且不说,就连万墓山的山贼也被他收入麾下,几个月的时间,梁泉县就成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宝地,这样的人物,你也敢招惹!”
韵儿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也跟着说道:“郝大哥,秀秀所言不差,这个贾好汉我也见过几次,此人双目如炬,武功极是不弱,你千万不要招惹。”
贾英雄没想到这两位姑娘竟然如此高看自己,好不得意,心里哼起了歌,“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吼哈,贾爷生来胆气豪,吼哈······”
“这······”郝运来面红耳赤,看看秀秀,又看看韵儿,忽的大笑起来,好半天,才止住,道:“我明白了,你们一唱一和,是不是和那个‘贾好汉’有仇,想要我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