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说,陆潜在青木堡不过是表面风光,事实上,傅家人对他都忌惮得紧,他自己过得如履薄冰,心里不希望拖累其他人。这传闻的来源似乎是陆潜曾一度成为下任堡主的热门人选,还有好事者想要撮合他与傅红梅,说什么同门师姐弟原本关系就密切,若是在一起了,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上加亲。但傅红梅最终嫁给了许青云,陆潜又公开表明过对那个位置毫无想法,这些呼声便渐渐地平息了下去,明里暗里各种猜测尘嚣日上。
总有那么一些闲人,非常热衷于以一些不知真假的流言,兴致勃勃地拼凑一出出大戏。而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却是有意无意地被大部分人忽略了。
“第三种推测是最没道理的,陆潜这些年哪有半点举步维艰的样子?分明深得傅红梅信重。”楚岫摇摇头,“万一他真出了什么意外,倒是个麻烦。”
楚岫为了扣下许明飞,花了大力气才将陆潜引开,但本意不过是给他制造一点不大不小的困境,没想到人直接失去了踪迹,这边有些被动了。
到时候他要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还好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怕是青木堡不会善罢甘休。
楚岫自己是个光棍的,心里头有杆秤,该讨个说法的绝不稀里糊涂,该自己担着的事儿也不会缩。许青云这件事他占理,怎么闹腾也不为过,但也不想莫名扯上其他人。更何况现在拖家带口的,又多了些顾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讨厌出现计划外的状况,在魔教,这往往意味着事态一个不小心便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好坏全凭运气。
而他本人从小到大,走运的时候好像实在不太多。近来倒是难得事事顺利,大概已经把几年积攒的量一次性用完了。
端木鸣鸿倒是比他乐观不少。事实上,这位就是个事到临头再想法子的主儿,向来奉行车到山前必有路。若实在没有,那就自己想法子开出一条来。
他觉得楚岫的担心有些多余:“别小看陆潜了,这些年半个青木堡都靠他支持着,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哪能这么轻易就死在某个宵小的手中了?能暗算得了他的,放眼整个江湖屈指可数。再说,另一股势力若是真要针对青木堡,也总会寻找机会见缝插针,这是他们自己结的怨,算不到你我头上……”
端木的轮廓偏硬,一丝不苟地分析问题时便显出一种严肃的美感来。楚岫本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可看着看着,忽然便有些按捺不住,伸手摸了摸他下巴。
“……”端木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楚岫的思路其实也整理得差不多了,确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方针,这点小问题便暂时抛到了脑后,笑眯眯地看着端木:“我方才考虑了一个问题。”
之前的动作,加上现在的神情,实在不像考虑正经问题的模样。端木被他的眼神从上往下一撩,头脑里清清楚楚的一条条理由全都糊在了一起,莫名有些燥:“什么问题?”
“我想啊,撞上这么大一朵桃花,到底要花完多少年的运气。”楚岫眼睛弯得更厉害了一些,一手戳了戳对方严肃状的面皮,另一只手支起,又把下巴搁在上头,若有所思状,“不过呢,此桃花品质优良,把一辈子的运气全花在这上头也是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