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窝在自家的地盘上,正慢斯条理地挑着灯回忆往昔,耳畔忽有风声急急而来,紧接着窗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象征性地叩叩两下后,端木鸣鸿熟门熟路地翻了进来。
“……你翻窗子还翻上瘾了?我这儿的门真不是摆设。”楚岫无奈道。
“顺路。这头的道上人少。”端木毫不见外地拖了条椅子凑到他身边,“不是你走之前三申五令,让我尽量少被人看到这状态么?”
“听起来我该好好查一查千峰阁日常巡逻的疏漏。”楚岫挑了挑眉。眼看端木越凑越近,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谁知稍稍一动,对方的眼神便凉凉地扫了过来。
自己刚刚主动捅破了窗户纸,现在这样貌似有点理亏……楚岫讪讪地停下小动作,无辜地回望。
端木不吃他这套,直接伸胳膊一捞,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人一把扯过来,吧唧在额头上亲了一口:“你要在我们的事上有这般雷厉风行,大概我要不了多久便能心想事成了。”
楚岫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吓了一跳,嗖地缩了回去:“……你说过慢慢来的!”
“好,慢慢来,蜗牛爬的速度我都认了,成不?”端木的手横着往楚岫这边的椅背上一伸,闲闲地去卷他的头发,“只要你别一直原地踏步,或者干脆缩回去了。”
正打算抢回自己长发的楚岫愣了一下:“为何这么说?”
端木唇边露出一点笑意:“你这人,性子一直没什么大变化。喜常不喜变,讨厌任何难以掌控的事。当初我刚入你的小屋,手脚稍稍动一动,你的注意力就全跟过来了,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大约用了大半年,我夜里翻身的时候你才不会惊醒吧?”
“你记得倒是清楚!”楚岫有些惊讶,接着笑着摇摇头,“那一阵你也过得不容易,谁让你锯嘴葫芦似的,什么事都闷着不说。”
那时候的端木一直一副小狼崽的模样,对着每个靠近他的人龇牙咧嘴,警觉得要命。楚岫也不过是个比他还小两岁的孩子,一开始觉得他不知好歹,一时兴起收这么个小弟简直头大。直到有一日,忽然惊觉这孩子虽然面上依旧桀骜,却敏锐地察觉并尽量顺着自己的小习惯,连原本一夜几次的翻身都小心地克制住了。
那会儿,他才恍然明白,这人油盐不进的模样,不过是为了掩饰进入新环境的不安。
“说实话,我本来看你那样儿,估摸着要不了三天你就会后悔,伤一好大概就会被扔出去了。既然这样,抱着你大腿谄媚也是无用。”端木笑道,“不曾想,你倒是一直捏着鼻子忍了。”
“本护法言出必践,虽然一时心软收了个跟想象不大符的小弟,也没有赶出门去的理儿。”楚岫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端木鸣鸿看得心痒,又不能操之过急,只好心里默默记一笔账,以便有朝一日一次性讨个够。
“对了,你怎么又出来了?”楚岫这才想起刚开始想问的问题。
“该与我一道闭关的某人迟迟不归,自然得出来看看。”端木好整以暇地盯着楚岫,“免得某人面皮薄,磨磨蹭蹭地索性不回去了,让人起疑。方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事实上,闭关事小,剩下的日子里能不能继续同塌而眠才是关键!
楚岫一听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知道有猫腻,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打算随之一道回密室,忽然心中一动:“方才我想的,是白日在你藏兵阁看到的一样有意思的东西。”
端木似乎有些不解,询问地看着楚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