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管应了一声,亲自去叫人。
陆玄愔和褚映玉突然离开,褚家众人俱是愕然。
现在时间还早,按正常情况,归宁的女儿和女婿可以在娘家再待会儿,甚至有些地方的风俗,归宁的女儿和女婿还可以在娘家住一晚,陪陪娘家人说话的,七皇子和褚映玉突然离开,总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有消息灵通的,得知七皇子离开前,褚惜玉去找过他。
褚三婶、褚四婶愕然不已,“她去找七皇子作什么?都不懂避嫌的吗?”
不说两人曾经有过婚约,就是这姐夫和妻妹,也不应该在私底下有什么接触啊,有什么事让长辈出面,或者直接找褚映玉代传不行吗?
“她要是懂什么叫避嫌,就不会做出那种丑事了。”褚二婶冷笑道,“大概她还没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觉得还是以前呢,谁都要捧着她。”
这世间最令人无语的,大概就是那些没点自知之明的人,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
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都觉得晦气。
原本今日七皇子陪褚映玉归宁,他们是想讨好两人的,就算不讨好,也要尽量打好关系。
哪知道话都还没说几句,褚惜玉就将人作走了。
不说长平侯生气,他们都挺生气的。
离开时,褚二婶忍不住朝孟蓉阴阳怪气地说:“大嫂,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好好地管管孩子了,这教孩子可不能一味地纵容,不然下次她再闯什么祸,届时你丢的可不仅是郡主之尊,说不定咱们褚家人所有的命都要丢掉。”
孟蓉气得脸色铁青,她最听不得有人提这事,被圣人禠夺郡主之位,于她而言,简直是毕生耻辱。
“滚!”她厉声喝道,“我的女儿该如何教,不用你们来管!你们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孩子,哪天要是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只怕真的要回青州老宅去守祖宅!”
这话犀利又直白,几房人都被气得够呛。
至此,长房算是和二房、三房、四房撕破了脸。
西府众人怒气冲冲地离开。
孟蓉没理他们。
她去书房找长平侯,正好褚映玉也过来了,见到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娘。
孟蓉想到刚才被妯娌奚落,自打她嫁到褚家,何时受过这样的气?那些妯娌的身份都不如她尊贵,也不如她貌美,更不如她得夫君宠爱,只有捧着她的份儿。当被比自己不如的人奚落,以孟蓉的骄傲,难以忍受。
她恨恨地瞪了小女儿一眼,“给我滚进来!”
褚惜玉被她吓到,脸色煞白,怯生生地跟着她进去,发现书房里父亲的脸色同样不好。
“爹……”
长平侯沉着脸,“惜玉,你刚才去找七皇子作甚?”
褚惜玉闻言,有些委屈地说:“爹,你就为这事特地叫女儿过来……”
“说!”长平侯喝道。
褚惜玉吓得眼里浮现泪花,哭着说:“我、我找姐夫,想让他帮忙,我想嫁给晏哥哥……”
说到最后,她难受得哭出声来。
自从去年那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陆子宴,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甚至昨儿还听说,荣亲王府那边想要为陆子晏议亲,议亲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褚惜玉哪里能忍?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陆子晏不娶她,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难不成像那些犯了错的世家贵女,一辈子待在家庙,清灯古佛伴一生?
她不想这样。
长平侯又惊又气,颤着手指她,“你、你居然如此……”
“恬不知耻”这四个字,他到底没办法冠在疼爱了十几年的小女儿身上,可他心里还是失望的。
孟蓉也是脸色发青,气得同样说不出话来。
褚惜玉一边哭一边说:“我和晏哥哥相爱有什么错?你们都不帮我,那我只能找姐夫帮忙了!七皇子现在是我的姐夫,他肯定要帮我的……”
要是他不帮,她的名声坏了,也会连累长姐。
她原本是想和七皇子说这事的,可她还没开口,七皇子转身就走了,去追离开的长姐。
看到七皇子追过去,抱起长姐时,她是惊愕的。
她从来不知道,那样尊贵的男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丝毫不在意地向世人展现他对褚映玉的宠爱。
看到他们俩,想到自己和陆子晏,她不禁悲从中来。
长平侯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厉声道:“你要我们怎么帮你?你和荣亲王世子做了那样的事,宫里的圣人、太后和皇后都看着,怒气难消,你难道让我们在这当口,为你和荣亲王世子议亲不成?”
他从来不知道,小女儿居然这么蠢。
明知道圣人生气,最好的就是暂时什么都不做,等圣人消气后,特别是七皇子的婚事落定后,再来提这事。
届时圣人应该没那么气,有七皇子这女婿,长平侯府再与荣亲王府商议两人的婚事,想必荣亲王府心里再不高兴,也要忌惮七皇子。
孟蓉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
她也不去劝生气的丈夫,而是盯着正在哭泣的小女儿,问道:“你真那么想嫁荣亲王世子?”
褚惜玉边哭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