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胃口越来越差,吃东西好像只是为活下去,每次只是几口便作罢。
褚映玉不听,让她将装信件的匣子拿出来,翻起姚桃曾经寄过给她的信。
两人互相寄信的次数不少,以前姚桃还在京城时,信件不多,后来她陪母亲回青州奔丧,两人的信件多了起来,每个月她都能收到姚桃的信。
虽相隔两地,两人信件往来不断,感情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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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褚映玉没再出门。
她怕自己出去等,然后又被某人逮住当众抱回来,脸都丢光了。
“小姐放心,没人看到呢。”寄春笑盈盈地说,“七殿下注意着,当时走的是客栈后院,苏媃姐姐早就让人清场,没人看到的。”
说到这里,她掩嘴笑起来。
褚映玉:“……”
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是在高兴,觉得她和七皇子的感情好,浑然没有上辈子跟着她一起替嫁到七皇子府时的紧张无措,担心她们哪天就被问罪。
那时的寄春,并不觉得她和七皇子有什么夫妻感情,只希望七皇子大发慈悲,别迁怒她的小姐,允许小姐在府里平平安安地过完余生。
三天时间一过,褚映玉终于忍不住,再次让人套马车出门。
“小姐,真要出去吗?”寄春苦着脸。
褚映玉嗯一声,“我身体现在已经好了,也不再咳嗽,出去没问题的。”
先前是吹了大半天的冷风,晚上回去就有些风寒的征兆,不过秦嬷嬷发现得快,喝了三天的药,现在身体彻底地好了。
而且这几天的药,秦嬷嬷还特地加了某些让人昏睡的药材,她能昏昏沉沉地睡一会儿,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有休息。
寄春没办法,只好伺候她更衣,将她裹得圆滚滚的出门。
刚到二门处,
准备上马车时,一名小厮快步地过来,说道:“大小姐,姚夫人和姚小姐进京了。”
这几日,褚映玉没出去,不过派了人在城门那边守着,只要姚家人进京,马上就回来禀报。
褚映玉身形定住,一时间忘了反应。
“小姐?”寄春疑惑地看她,现在姚小姐进京了,小姐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她现在好像反应不过来,脸上的表情很茫然。
好半晌,褚映玉呆呆地哦一声,语气有些飘忽:“去姚府。”
寄春扶着她上马车,朝车夫说了一句。
马车里,褚映玉仍是呆呆地坐着,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寄春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担忧地问:“小姐,你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褚映玉仍是那副茫茫然的模样,“我很好、很好……”
寄春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甚至因为穿太多,还有些发汗,拿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只要小姐不是身体不舒服就好。
车轮辘轳,碾过青石板路,朝着姚府而去。
约莫三刻钟后,马车抵达姚府。
姚府的大门开着,府里的主人刚进门,大门还来不及关上,从大开的门能看到里面忙忙碌碌的下人。
褚映玉下了马车。
当她露脸时,姚府的下人立即认出她,满脸意外:“褚姑娘,您怎地来了?”
褚映玉用极轻的声音说:“听说你们家夫人和小姐回来了……”
“是啊,夫人和小姐刚到呢。”姚府的下人笑呵呵的,“褚小姐是要来找小姐吗?您进去罢。”
褚映玉和姚桃的关系好,她算是姚府的常客,姚府的下人都是认得她的。
是以褚映玉登门时,并不需要递什么帖子,一般都是直接进去的。
虽说主子们刚回来,府里正忙着,不宜见客,但长平侯府的大姑娘是个例外,在姚夫人和姚桃心里,她不是客,而是自家人。
这两年,因府里的主子都不在,姚府闭门谢客,褚映玉也有两年没有来了,再加上前世的五年,只觉得这里无比的陌生。
姚府种了很多桃花,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风一吹,桃花纷飞,如落了一场缤纷的桃花雨,美不胜收。
褚映玉进门后,沿着记忆里的方向走,沿途一景一物,她都认得。
她走得很慢,吹着料峭的春风,从枝头洒下的桃花瓣落到脸上,带来一股凉意,真实无比。
然而褚映玉仍是觉得,这一切如此不真实,仿佛在梦境之中。
直到她拐过一片桃林,看到从桃林中朝她飞奔而来的少女,桃红色的衣裙飞扬,仿佛枝头上鲜嫩的桃花。
“阿丑~”
少女脸上露出灿烂欢快的笑容,朝她扑过来,一把搂住她,发出清脆的笑声。
“阿丑,你是知道我今儿回来吗?你来得可真快,我还想着,等今儿休整好,明日就去找你呢。哎哟,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