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大家陆续到一楼集合。
考虑到昨天宿醉的人,贺子铭特意把时间安排在中午。
果然即使已经中午,有几个人下楼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等人齐了,贺子铭就拿出了一沓卡片,开始解释游戏规则:“每个人拿一张卡片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分成五组,分别在五个房间里面藏自己的名字牌,如果谁的名字牌被别人找到了,那就必须答应别人的一个要求,前提是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同一组的不能互相找。”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必须藏啊!回去那天没被找到的人是要从藏的房间里把自己的名字牌拿出来的,要是被发现没藏是会有惩罚的。”
大家听完游戏规则顿时激动起来,直呼好玩,拿卡片写好名字后便分组陆续去藏身份牌。
白笠烛没想到是这种游戏,但是昨晚也答应贺子铭了,只能接过贺子铭递过来的卡片,写下自己的名字。
贺子铭还凑过来贴心道:“放心,我去找你的,我要求不过分的。”然后在卡片上潇洒签下自己的名字,写完后又补了一句:“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藏哪里算了。”
白笠烛直接嫌弃起身,去藏卡片了。
走到门口,正好房间里的人走了出来,白笠烛便进房间把门关上。
进去的房间是一个杂物房,里面的东西很多,但是正中间却清出了一块地方摆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透明的罩子。
白笠烛走过去仔细看,罩子里面放的应该是客人们自己做的手工艺品,有张着嘴笑得可爱的缺门牙陶土小人,还有独眼猫咪木雕和长尾兔子竹画,以及奇形怪状的剪纸和折纸。
总体来说,这是一些足够奇怪才留下来了的手工艺品。
不过现在的白笠烛没时间继续欣赏这些奇怪手工品,需要赶紧藏好自己的卡片。他转而去看架子四周摆放的杂物,基本都是些手工材料,看到某样东西后,他似乎知道要如何藏了。
在藏好自己的卡片后,白笠烛还仔细检查了是否有破绽,确定没大问题后才走出了杂物房。
全部人藏好后游戏便开始了,白笠烛对找别人的名字卡不感兴趣,所以就坐在沙发上等贺子铭。
陆陆续续有人找到名字卡,有些直接当场便提出自己的要求,有的要求听着还算正常,有的要求便有些一言难尽了。
白笠烛看着手机,耳朵却也不自觉地去听大家到底提出了些什么要求,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关注自己的名字卡有没有被人找到。
忽然,唇上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耳边传来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试试,刚摘的,很甜。”
白笠烛不假思索地张嘴吃下,薄薄的果皮被牙齿咬开,脆弹的果肉带着清甜的果汁瞬间满溢在嘴中,果然很好吃。
白笠烛把口中的果肉咽下去后,对方马上又递了一颗新的到他的唇边。
白笠烛乖乖张嘴,这次对方的手在喂他时轻轻碰到了他的嘴唇,白笠烛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愣愣抬头看去——江泊野正笑眯眯地拿着一碟水果站在自己旁边,手上又拿了一颗提子,看样子是准备继续喂自己。
白笠烛吓得忍不住咳了起来,刚刚还觉得可口的果汁瞬间变成了甜蜜的折磨。
白笠烛咳了好一会才慢慢停了下来。
江泊野见他缓过来后,还把提子递过来,说道:“吃颗水果缓缓?”
“不吃。”白笠烛拒绝道,声音还有点哑。
眼角余光注意到贺子铭站在不远处,白笠烛偏头看去,发现他正诧异地看着自己,在发现自己注意到他后,才慢慢走过来,不过也没说话,找了个空沙发就坐下了,然后略带思索地看着自己。
白笠烛移开了目光。
倒是江泊野继续好奇问道:“你们在玩什么?”
白笠烛还没回话呢,一旁的贺子铭就主动说道:“我们在找卡牌,谁找到写有别人名字的卡牌就可以要求别人答应自己一个要求。”贺子铭靠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视线在白笠烛和江泊野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眼中是对两人关系的好奇。
“听着很好玩,我可以加入吗?”江泊野大方看着贺子铭问道。
白笠烛略感不妙,看向贺子铭,希望他拒绝江泊野的请求。
不过贺子铭根本没有看他,很快就答应了:“当然可以。你是小白的朋友?”
“是的,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江泊野笑得灿烂。
“走走走,我带你去小白藏卡片的房间。”贺子铭起身带人往杂物房走去,江泊野把果碟放在白笠烛面前的桌子上,朝白笠烛露出了个比刚刚还要灿烂的笑容,然后跟着贺子铭走了。
白笠烛的抗议隐没在喉间,只能默默看着两人走远了,只有贺子铭的吐槽从远处传来:“也不知道他怎么藏的,我都把别人的找到了,就是没找到他的”
白笠烛在沙发上颇有些坐立难安地等两人出来,过了许久也没见这两人出来,于是果断走出酒店,选了一辆酒店外停的提供给客人的自行车,自己四处逛逛。
骑到果园附近,在太阳底下骑行许久的白笠烛决定进去四处逛逛乘乘凉。
白笠烛把车停好,走进果园。一进去门口就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果篮,白笠烛便伸手拿了一个。
走到指示牌前,看了看果园的结构图,白笠烛便按照指示牌先往荔枝园走去。
荔枝园里的人不算多,荔枝树又能隐蔽遮挡住自己的身形,很适合自己一个人随意逛摘。
果园是把一大块地划分为几个区域种植不同水果的结构,所以白笠烛摘了一些荔枝后便直接在里面往另一侧走,没有再走到特意开辟的人行道上。
走了一段路,白笠烛远远便看到有两个人的身影隐在树后,不时会因为一些动作而显出身形。
白笠烛并没有在意,直接便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走进了才发现这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得很暧昧,白笠烛有些尴尬,放轻了脚步,想悄悄离开。
没想到树后的人很敏锐,停下了动作,微微从树后挪动一步,正好和白笠烛目光相接。
目光交接一瞬,白笠烛马上便移开视线了,这人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虽然刻意压抑,但是他眼中的警惕与侵略性还是被白笠烛察觉到了。
“怎么了?”背对着白笠烛的另一人问道。
声音有些熟悉。
“没事。”那人回答后便低头看向被他拢在怀中的人。
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隐隐的压迫感便消失了,白笠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背对着白笠烛的人听到这个回答后还是好奇地转过了头。
然后白笠烛便看到了熟悉的脸——是顾谦年。
“哟,你也来这玩?”顾谦年率先挥手打招呼。
“嗯,和朋友一起。”
“你朋友?”陌生男人问道。
“嗯,最近刚认识的朋友,小白,白笠烛。小白,这是我朋友,沈榆火。”顾谦年给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两人互相点头问好后,白笠烛主动说道:“我随意逛逛,不打扰你们了。”
顾谦年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地挥手再见了。
白笠烛也识趣,径直往前走去,没有再看身后的两人。
走出荔枝园的时候,白笠烛就接到贺子铭的电话了,一接通贺子铭就问道:“你在哪呢?”
“我在果园。你们找到我的卡了?”白笠烛忍不住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找到,不找了。不过你那朋友还在找。”
“嗯。”
“赵麟叫我去窑鸡,你要去吗?”
“不了。”
白笠烛拒绝后又在果园随便逛逛便回去了。
白笠烛骑车回到酒店,看到江泊野刚刚放在桌上的水果还在那里放着,他不会还在找自己的卡片吧?
犹豫了一会,白笠烛把刚摘的水果放在桌上,然后往杂物房走去。
走到杂物房前,杂物房的门关着,白笠烛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
于是白笠烛握住门把手,“咔哒”一声打开了杂物室的门。一开门便看到杂物室漆黑一片,只有尽头的通风窗微微透过一丝光线,又被囫囵吞进黑暗中。
看来江泊野不在,白笠烛心想道,却忽然被拉住手扯进杂物室中,门在身后“嘭”的一声合上了,随后是“咔哒”一声上锁的声音。
白笠烛被人压制在墙上,嘴被捂住,心脏还“砰砰砰”跳个不停,但是因为控制住自己的人的气息很熟悉,身体还是比精神更快地放松下来了。
“别怕,是我。”江泊野带着安抚意味的熟悉声音传来。
确定是江泊野后,白笠烛的精神放松下来,过快的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江泊野说完后把捂着白笠烛嘴巴的手拿开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白笠烛轻声问道。
“我看到你了,想着你会不会来找我便又躲回来了。”江泊野说完忍不住低笑几声。
两人距离太近,低笑导致的身体颤动也隐隐传向了白笠烛。江泊野呼吸散发的热气似乎都传到了白笠烛的脸上。
白笠烛微微动了动,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黑暗中这微小的动作却仿佛一个信号,白笠烛感受到江泊野呼吸散发的热气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炙热的呼吸交融缠绵。轻柔地触碰,随即分离,辗转重复着这一动作,似确认,又似标记,互相在唇上留下彼此的气息。
温情的触碰终究只是表象,禁锢住白笠烛的手已经越过安全的界限,伸进衣服中,游离在腰侧揉搓、抚摸。
在两人呼吸都不自觉加重的时候,腰侧的手微微用力锢紧,又一次双唇相触时,温柔表象被撕裂,江泊野的舌头侵入白笠烛的口中,强势地掠夺他口中的空气,把他口中的每一处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白笠烛只能被迫仰头以献祭般的姿态接纳江泊野的野蛮和强势。
一吻结束,白笠烛被亲得有些腿软,靠在墙上平复呼吸。
江泊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过了一会才把锢紧白笠烛腰的手松开,改为拥抱的姿态,刚刚被手锢紧的地方有微微的刺痛感传来。
闷闷的声音从肩膀处传来:“我找到你的卡片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搬来我的房间,和我住在一起直到你回去。”
听到江泊野的要求,白笠烛没说话。
“不可以吗?”江泊野等不到白笠烛的回答,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柔软的头发扫过敏感的脖颈,带来些许难耐痒意。
白笠烛忍不住往另一侧躲了躲。
江泊野自然发现了白笠烛的小动作,双手微微用力把白笠烛抱紧,然后继续在他的脖颈处乱蹭,边蹭还边问道:“可不可以?”
白笠烛根本躲不开,阵阵痒意从脖颈处不断传来,实在磨人,于是只能崩溃同意:“可以!”然后伸手固定住乱蹭的脑袋。
得到肯定的回复,江泊野就乖乖被白笠烛的双手定在肩膀处,双手也放松了力道。
白笠烛不由得微松一口气,却忽然感受到脖颈处传来湿润触感——江泊野在舔他。
白笠烛身体微颤,然后松开固定住江泊野脑袋的手,在江泊野的怀中蹲下,然后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还没等站起来跑远,就被江泊野抓住了后领。
白笠烛转头,黑暗中看不清江泊野的表情,只能稍微看到那双带着明亮笑意的眼睛。
江泊野俯身把人捞了起来:“别跑,我们出去吧。”
“咔哒”反锁的门被打开,不过只开了一个窄缝,明亮的光线瞬间在昏暗环境中倾泻而出。
江泊野便借着这道光给白笠烛整了整微乱的衣服,然后牵着他走出了杂物房。